成沐源也是沉默半晌,然後低聲道,“那你現在怎麼想?是真的不能接受我?還是需要時間才能接受我?”
文婷熙咕咚咽了口口水,片刻過後,輕聲回道,“我不知道我要多久才能走出這段陰影……”
成沐源道,“行,隻要你給我一句話,無論多久,我都等你。”
文婷熙聞言,一下子鼻子就泛酸了,她轉過頭去,偷著掉眼淚。
成沐源本是拉著文婷熙手腕的手,緩緩下移,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掌心很暖,足夠溫暖她。
薄唇開啟,成沐源道,“別哭……”
文婷熙用另一隻手去抹掉眼前的眼淚,成沐源伸手摸著她的頭頂,很低的歎了口氣,然後道,“別哭了,我不逼你了還不行嗎?”
文婷熙的眼淚更多,腦中翻來覆去的回放著諸多淩亂的畫麵,成沐源這幾年來為她做過的所有,包括他今晚頻繁舉杯,一喝就是半杯的樣子。
高傲如他,向來隻有別人巴結他,哪見過他主動去求別人的?
可是如今為了她,他寧願放下自己的架子,親自跟別人去應酬,去陪酒。
文婷熙的心不是石頭做的,她知道冷熱,更知道好壞。
哽咽的聲音越來越大,到了後來,文婷熙幹脆哭出聲來。
成沐源不知道文婷熙心中想什麼,見她如此,他有些慌亂的不知所措,隻能出聲道,“怎麼了?別哭啊……”
文婷熙伸手抹去眼前的眼淚,但是手一拿開,眼淚就更多,成沐源見狀,隨手拉起文婷熙腿上的西裝外套,給她擦眼淚,然後道,“怎麼了?我又哪兒說錯話了?”
文婷熙見他慌亂的手忙腳亂,她終是開口道,“沐源……我覺得我特別對不起你……”
話音錄下,成沐源臉上的表情微頓,從慌亂逐漸變成了坦然,他知道她心裏麵想什麼了。
停頓幾秒之後,他輕聲道,“你還知道你對不起我啊?”
文婷熙哽咽著道,“這幾年來,你為了做了多少事,我都看在眼裏,我真的不是狼心狗肺,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才好。”
成沐源道,“算了,都罵了你這麼久的白眼狼了,就當是扯平了。”
文婷熙道,“我真的……有過瞬間的後悔,為什麼當初我推開的門,不是你的……”
成沐源聞言,下意識的肩膀一僵,足足沉默了十秒鍾有餘,他這才緩緩地勾起了唇角,然後淡笑著道,“行了……有你這句話,我覺得這幾年都夠本了。”
文婷熙心酸的不行,拉過成沐源的一隻胳膊,她把臉貼上去,然後哭著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成沐源俊美的臉上,始終帶著好看的笑容,伸手拍著文婷熙的後腦,他出聲道,“我知道,我原諒你了。”
一輛車都沒有的江邊馬路,靜謐的車中,唯有文婷熙的哭聲,偶爾有夜風起來,吹起了文婷熙的長發,成沐源伸手拉過西裝外套,替文婷熙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