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安雲衫走了,嚴璟勳站起身來,稍作猶豫卻沒有追上去。
他不懂現在的情況,貿然上前,恐怕會弄巧成拙。
羅儀瑞見重新坐下的嚴璟勳臉上露出一抹懊惱,扯了扯嘴角,“怎麼不追上去?”
嚴璟勳抬頭,見他眼裏的笑意,沉著臉道:“你管我。”
羅儀瑞咧嘴一笑,“我不管你誰管你。”
嚴璟勳原本想懟他,但是從剛才進來就看到他眼底偶爾閃過的疲憊,心知他自身也有一些麻煩。
“雲水流呢?”嚴璟勳忽然問道。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羅儀瑞臉上的笑容險些沒崩住。
最終羅儀瑞歎了口氣,垂首沉默起來。
見此,嚴璟勳也不再什麼,陪著他一起沉默。
半晌,羅儀瑞抬起頭來,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未達眼底,眉眼之間隱含輕愁。
“老嚴,我累了。”
他的話中帶著無奈,帶著疲憊,卻也有不甘。
嚴璟勳不置可否,他印象裏,認識羅儀瑞的時候也認識了雲水流,想必那個時候開始,兩個人之間的牽絆就有了。
雲水流的情況他知道,最長也隻能活到三十二歲,這還隻是最長,過了二十歲,她可能隨時麵臨著死亡。
這是她這一族的秘辛,他也隻是知道大概,具體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他不知道,雲水流也不可能告訴他,畢竟他不是那個圈子裏的人,雖然他認識很多那個圈子裏的人。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兩個人明明算是青梅竹馬,卻一直未能在一起。
雲水流不肯,羅儀瑞不放。
任誰苦苦追了這麼多年,都會感到疲憊,從身到心的疲憊。
可誰能去責怪雲水流?
“有時候累到身心都提不起幹勁,想放棄,可是睡醒一覺,就又會重整旗鼓。這麼反反複複,連我自己都覺得心累。”
羅儀瑞斂盡嘴角的笑容,閉上眼睛,伸手捏了捏眉心。
他母親曾經過,他和雲水流有一絲的轉機,但很渺茫。
他不知道這一絲轉機是雲水流回心轉意,還是雲水流有的救。
不管是哪一個,他都一直追著她跑。
如果真的沒有任何希望,他也希望她在最後的時光裏有他。
可雲水流至今都沒有對他表露過什麼,有時候他甚至認為自己是一廂情願,對雲水流的絕情無意也會感到惱火和無奈。
嚴璟勳不知道該怎麼去勸他,這麼多年了,羅儀瑞身邊的人都知道這二人的狀況,卻仍舊持續到今,沒人能勸得了其中一個。
“她人現在在哪?”嚴璟勳又問了一遍。
羅儀瑞搖搖頭,“不知道,找不到人之後,我聯係了她的家族,她的家族也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這麼毫無緣由的失蹤,並不是一個好兆頭,在此之前,羅儀瑞找遍了所有能夠找的地方,也沒能找到他。
後來聽嚴璟勳這邊的事情,他知道有些事情一旦錯過,就真的錯過了,故而他才來到這裏。
“我幫你一起找吧。”嚴璟勳道。
禁區的情報網絡非常發達,但羅將軍和貝夫人都有著各自的情報網,絲毫不輸於禁區,如果能夠找到,羅儀瑞早就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