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星盟的使者!捆縛星盟使者,你等可知罪?!”
馬東輕蔑一笑,這裏昂如果真是星盟的使者,那就會直接和地球高層交涉,而不是選擇和希伯威合作了。他顯然沒有一個正式的身份,擅自闖入地球,等若擅自闖入了他人領地。而麵對一個非法入境者,地球方麵隻要不怕對方私下報複,根據星盟律法完全有權利自行處決!
馬東不開口,四周也是寂然無聲。
裏昂的臉色一變再變,六芒困神索的威力還在不斷加強中,這玩意,越掙紮纏得越緊,而且一刻不停的吸食著自己的靈力和能量,裏昂甚至都已經快維持不住自己的真身。而隨著希伯威死掉,在場所有地球人的目光都朝自己看過來,和之前的眼光相比,此時這些地球人的眼神已經變得炙熱而大膽,富有侵略性!
裏昂瞬間就明白了,捆綁?擒拿?
錯了,對方根本就沒有放過自己性命的打算!那個叫馬東的地球人,他要想杜絕地球今後出現如希伯威這樣的叛徒,那就要將地球推到和血魔族絕對的對立麵,讓地球人再也不敢相信血魔族會真的收編他們,而要想做到這一點,殺掉自己這個血魔族人就是最好的選擇。
裏昂憤怒、驚恐,奮起全身的餘力想要再做一番掙紮,可在那六芒困神索前卻是毫無寸功。六個虛丹牢牢的掌控住了這件組合法器,就那麼將他捆縛著,任由法器慢慢的蠶食著他的靈力和生命力……
整個廢墟般的廣場上安安靜靜,從希伯威死,再到裏昂那漫長的被蠶食,沒有任何一個人話。
所有人都在靜靜的、甚至是膽戰心驚的看著,在消化著他們所看到的東西和信息,同時,再看向馬東那張似乎古井無波的臉時,所有曾經自認為隻是給王重、給王戰封麵子的元老們都戰栗了。
毫無疑問,這幾個虛丹是馬東暗中培養出來的,這個貌不驚人的年輕人竟然已經擁有了這樣的勢力,而整個元老會乃至整個地球卻都蒙在鼓裏?!
藏得太深,讓人驚懼,不管他之前是如何在廣場上布局設陷阱,可是如此輕易、以毫無傷亡的代價就收掉一個血魔族實丹強者的性命,那隻要他願意,他甚至可以隨時征服整個地球、整個元老會!
場中那血魔族的身影漸漸變得虛弱,再變得癱軟,從憤怒到驚恐到絕望,最終化為一灘爛泥……
整個廣場上從頭到尾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隻是靜靜的看著。
馬東隻是朝那灘爛泥血肉看了一眼。
“王重是我地球一脈的領袖,如今雖有各種謠言四起,但實則生死未卜,我等當竭盡全力維持局麵,耐心等待王重最確切的消息。”他冷冷的道:“此乃我地球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務必上下齊心,共渡難關!若是再有如希伯威這等背叛者,殺無赦!”
王重並不知道外界發生的事兒,他的四周早已不再是之前跌入河中的黑金鎮礦場位置,當時剛跌入冥河,碎片世界並未關閉,和冥河相連,因此那入口媒介也是隨著河流一直往下流淌,直到龍鼎發威,重新封閉了碎片世界為止。此時看看出來的位置倒是更接近龍頭灘,甚至在這河麵上都已經可以直接看到龍頭灘的街區,但不同於之前龍頭灘的火爆熱鬧,此時龍頭灘的那片街區看起來已經冷清了許多,甚至可以是無比安靜。
自己也不知道在碎片世界中到底昏迷了多久,恐怕時間不會太短,否則即便是有靈丹妙藥幫助突破,虛丹化實的轉變過程也是需要十八的。
難道這期間木子已經來過了?不,木子如果來做過了交易,那無論他現在離去與否,龍頭灘都隻會變得更加火爆,怎可能突然冷清了下來。
老王第一直覺就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兒,過去瞧瞧。
……確切的,老王已經消失了整整一個多月了,此時正是地下世界一中難得的光亮時刻,冥河的微光照耀,街頭上冷冷清清,來往的行人極少,王重此時還是那副黑泰坦的樣子,之前仗著這偽裝身份在龍頭灘行走時可是到處都大受歡迎,可此時才剛在街區上露麵,就看到遠處有幾個原本朝這邊走過來的行人看向他愣了愣,緊跟著那幾人居然臉色急變、想都不想轉身就跑。不止是那幾個行人,周圍街區好幾家之前認識的商鋪,看到王重這黑泰坦裝扮,居然立刻就將大門緊閉,偌大個街區,原本還能看到貓兩三隻,此時卻是瞬間變得宛若一座死城,隻剩下涼風嗖嗖,卷著樹葉在地上不停的打著轉兒。
見鬼了嗎這是?
老王越發狐疑,本是想直接抓個人來問問,可要消息靈通,在這龍頭灘又有誰比得上布魯爾呢?自己正好也要找他算賬呢。
他身影一晃,隻是十數秒間已然到了布魯爾在龍頭灘街區的住處,都不用敲門,神識直接就探查到屋子裏空無一人,不僅如此,而且看那桌上的灰塵,這屋子有很多沒人進來過了。
王重的目光微微一凝。
這很不正常,布魯爾幫九陰宗或者幫血魔族傳遞假消息來陷害自己,這點基本是可以確認無疑的,那他必然就知道自己已經被九陰宗‘殺掉’的消息。那他為什麼還要跑呢?或者,是九陰宗或者血魔族事後殺人滅口?
老王心念一動,身影微微一晃,直接去了老尼森酒館的後院。
原本住在後院的四個夥計已經隻剩下一個,顯然這生意大起大落實在太快,就連酒老板都直接裁員了。酒館貌似大白的就關了門,酒老板也不在,那夥計正百無聊賴的靠在屋門口發呆,突然看到王重從而降,嚇得兩腿一哆嗦,一股熱尿瞬間就飆了出來,濕了褲子:“鬼、鬼啊!”
王重又好氣又好笑,地下世界還有怕鬼的人?
“我時間不多。”一個金星扔在了那夥計麵前,對這種人,想要他們服服帖帖,那糖和鞭子都必須要有:“龍頭灘為什麼變成了這樣,你為什麼會害怕我,還有,最近都發生了些什麼事兒,特別是和冥王有關的,把你知道的統統出來。如果有半分遲疑……”
王重冰冷的眼神在他脖子上掃過,讓那夥計瞬間就是一個激靈,感覺整個脖子都是涼颼颼:“我、我!我!”
看起來很亂,但真起來,事情倒並不複雜。
大概一個多月前,冥王在黑金鎮出現了,出手殺掉了九陰宗一位金丹大能和數十弟子,據是為了給他的同伴報仇。隨後,王重假扮黑泰坦,前往黑金鎮時被九陰宗的幽冥長老殺掉的事也由此傳開。所有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個黑泰坦竟然是個地球人,而且還是如今在地界門風頭正勁的尊班王重。冥王自稱來自地球,和這王重顯然是同族了,同族被九陰宗殺掉,冥王因此大怒、滅殺九陰宗金丹大能也就順理成章。
王重算是明白布魯爾為什麼不見人了,他當然確定王重已經‘死’掉,他逃跑不是因為怕王重,而是因為怕冥王!開玩笑,冥王一怒,牽涉此事的九陰宗金丹大能都得瞬間玩完,他布魯爾又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冥王隨手就可以碾死的螻蟻而已。所以他當然得跑,跑得遠遠的躲起來,別最近,隻怕這輩子他都不敢再回龍頭灘。
“那個被殺的金丹是九陰宗的幽冥長老嗎?”
“不太清楚……好像不是,我聽是姓穆的一位長老,和之前被冥王殺掉的穆辛長老剛好是同族。黑爺你是不知道……”那夥計之前喊黑爺早就喊順口了:“如果當時這事兒就此打住,那也就罷了,可冥王他老人家殺了穆長老連同九陰宗在黑金鎮辦事的數十弟子後還嫌不足,直接就找去了九陰宗的山門。”
王重微微一愣,隨即臉色已經變得無比凝重起來。
他倒不是擔心木子會在九陰宗吃虧,以自己對木子的了解,沒有把握的事兒他不會做,而且既然能接連輕易殺掉兩位金丹大能,木子的實力隻怕已經不是自己可以想象。但問題是,他能感覺得到木子的殺性太重了……遠遠超過木子正常時的狀態,是因為受冥河水的影響?那這影響隻怕就已經不再隻是疥癬之疾的程度,而是已經非常嚴重了。
那夥計卻是的唾沫橫飛、眉飛色舞,宛若親眼目睹了冥王與九陰宗那一戰:“九陰宗的山門正好靠近冥河的源頭處,兩前冥王到了那裏,聽連整條冥河都暴動了,無盡的冥水被冥王引動,水灌九陰宗!嘖嘖嘖,那可是冥河水啊!咱們普通人多嗅一會兒就傷、沾上一點兒就死!可那九陰宗卻是連整個山門都直接被冥河給淹沒浸泡了。他們護衛山門的璿九陰護山大陣在這滔冥水麵前完全就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門下子弟死傷無數,宗門內的十幾位金丹大能一起出手,結果都被冥王他老人家殺了五個,那可是金丹大能、金丹大能呐!呐,地下世界已經有好多年沒有出過這樣的大事兒了……”
五個金丹被殺,九陰宗被滅門……
就連老王都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木子這動作也實在是太大了……
“九陰宗死傷慘重,聽門下子弟除了一些原本就不在宗門內的,其他幾乎沒有任何一個逃出來,唯有幾位金丹大能對冥河水有一定抵抗力,就這樣都是狼狽而逃,這才得以保命,也是個個重傷,都不知道躲去了哪裏。九陰宗這下可算是徹底被打散了,連山門都被打沒了。”
“地下世界這幾早就已經亂成了一團,黑爺您是知道的,地下世界這些頂尖宗門,就像你們地界上麵的大勢力一樣,都是在靠近冥河節點的地方開宗立派,冥氣充足啊。原本這是好事兒,可九陰宗被冥王他老人家引動冥河這麼一灌,現在搞得各大宗門都是人心惶惶,生怕冥王也給他們的宗門這麼來上一下,嚇死個人咧,能調動冥河之力,隻要冥王他老人家站在冥河邊上,這下誰人可抗?愣是把和九陰宗相連的另外兩大宗都嚇得悄悄搬家了,聽轉移出了不少重要的核心子弟,不敢再呆在宗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