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然亦是低下頭來,細細體會。
不選擇結紮縫合,是為了避免浪費。可以想見,結紮縫合依舊是應用了縫合技術,估計會多一些術式或方法上的東西,並不值得首先選擇。
剩下的填壓法和熱止血也很不錯,但基本都需要醫療器械的輔助。
但在急診科,淩然要想使用醫療器械,還得爭取一陣子呢。
也就是徒手止血,是淩然立即用得上的。
醫學方法沒有好與不好的區別,隻有用得上與用不上的區別。
而且,就算進化到了深度手術的狀態,徒手止血在心髒科、腎髒科等處依舊是很常用的。
淩然伸出手來,想象著將病人的腎髒全部控製於掌心,用拇指和食指做整指平壓,以指指間的壓力平衡,達到壓迫止血的目的……
如果是大師級的徒手止血法的話,他猜測,自己大約是不能如此遊刃有餘的,而若是專精級的話,搞不好就會有什麼術後並發症。
淩然想著想著,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到早飯時間醒來,隻睡了四五個時,依舊覺得神清氣爽,甚至有睡多了的感覺。
一一夜縫合百人,結果隻睡幾個時就精滿氣足了,明精力藥劑的效果極佳。
淩然心道,這樣看來,以後要是有足量的精力藥劑,不定能把睡覺的時間節省出來。
或許還可以開發些別的用途,就是不知道還能用在哪裏……
洗漱完畢,淩然再下樓,還沒站定呢,就聽老爹嗷的一嗓子:
“我兒子出來了,各位,看看我兒子,治好楊老板的就是我兒子了。”
淩結粥一隻手插著腰,一隻手向著輸液的街坊鄰居們揮舞。
輸液的人是最好的聽眾了,都齊刷刷的看向淩然。
淩然鎮定自若。
如果老媽陶萍是一位安靜文藝追求享受的布爾喬亞,老爹淩結粥就是人來瘋。
淩然幼兒園時期得到第一朵大紅花之後,他就意識到這一點了。
“削麵館的老楊,手愈合的好的很,昨又去複查,是能恢複9成的功能,把他們一家人都給高興的。街坊們也都知道了,這幾可都等著見你,想讓你幫忙瞧病。”淩結粥像是給淩然話,實際上還是在拚命的向眾人吹牛。
淩然看看候診台,跟前一個人都沒有。
“來來來,試一下,正好你今下午休息……”淩結粥要拉著淩然坐下去。
淩然淡定的道:“就算我去坐診,熊大夫的工資,你也是省不下的,你還得多給我一份加班費吧。”
淩結粥躊躇了幾秒鍾,道:“都是家裏的生意,你得照顧著啊,你看看,今顧客都變多了。”
“病人和顧客還是不一樣吧。”淩然做了醫生之後,對此有了些敏感。
淩結粥愣了一下,卻是笑了起來,點點淩然道:“醫學呀,你爸我不懂,做生意,你就不懂了。你想想看,來咱們診所的人,是願意被叫病人呢,還是叫顧客呢?”
這次就輪到淩然發愣了。
“咱們診所呢,就是做街坊生意的,不僅得給街坊治個頭疼腦熱的,也得讓他們心情愉快不是,還有什麼比叫他們顧客更讓人開心的?”淩結粥語氣深重的給淩然講述著自己多年來尋覓到的真理。
這時候,陶萍聽到響動,從樓上下來了,道:“老淩,別用你那套腐朽思想汙染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