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中轉開腹出了問題,或者更糟糕的,沒有做開放式手術的準備,那就不是無可奈何,而是醫療事故了。
左慈典有些意外的看向馬硯麟,用手搓著下巴,道:“你別說,小馬你這個思路,還有點精奇的。”
“嗯?”馬硯麟更加意外的看向左慈典:“你到什麼了?”
“泰武中心醫院是大普外,肝膽胰都沒有獨立出來的。”左慈典道。
“他們應該也有做肝髒吧。”
“有做肝髒的,但是嘛……梁學主任的專長是胰腺和十二指腸。”
“那也很厲害了。”馬硯麟感歎。
“厲害歸厲害,但做普外的,有不稀罕肝髒的?”左慈典頓了頓,又道:“泰武的普外這麼大,不可能沒有做肝髒的野心的,尤其是用達芬奇機器人做,彎道超車的好機會……”
“他們自己不是有做肝髒的?”
“這種級別的手術,沒有大老虎鎮著,有幾個敢做的。他們最多兩條獨狼而已,撐不起來的。”左慈典說著愈發的精神了。
他還有一點不想跟馬硯麟說,正如老佛爺所言,寧與友邦不予家奴,他也不清楚泰武中心醫院普外科內部的情況,但就老左同誌這些年走南闖北,道聽途說的經驗,天底下的三甲醫院的人際關係,隻有更差,沒有最差。
當然,這裏麵臆測的成分多了一些,沒什麼數據或理論支持,而且顯的灰暗了一點,老左是不願意說給馬硯麟聽的。
反正,事情做成了就是。
左慈典兩腿岔開,甩著信心,瞅著主任梁學落單的時間,就插了過去。
午後。
簡單的一頓西班牙燴飯並日式爐端燒之後,淩然的麵前就插滿了肝髒的各種影像資料。
淩然興致勃勃的看看CT片,再看看核磁共振片,時不時的還跟之前的影像片對比一下,忙的不亦樂乎。
普外的幾名醫生在旁陪同,就顯的有些憂心忡忡。
侯複主任得到授意,低聲道:“淩醫生您先看看,要是不好做,咱們就先放放。”
“咱們合作操刀也行。”梁學主任更傾向於這個方案。正如左慈典和馬硯麟所預想的,梁學是想要做肝切除的,更知道淩然在肝切除方麵的名氣。再次閱讀相關案例和報導以後,梁學甚至有些佩服淩然。
肝切除這個領域的難度太高了,它就像是飛機製造裏的發動機,飛機的其他部件,你說沒有技術含量,那肯定是瞎扯,更是要被人罵的,但發動機製造的難度,更是毋庸置疑的。
就逼格來說,造發動機的肯定是拉滿的。而要說出問題以後的複雜程度,發動機肯定也是要勇爭第一的。
不過,使用達芬奇機器人終歸是有點不同的,梁學更像自己操刀,由淩然保駕護航。
“先看病人再說。”淩然擺擺手,依舊牢牢地掌握著決定權。
梁學猶豫了幾秒鍾,終究沒有嚐試著去爭奪。
沒什麼資本,自然談不上“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