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一會,病人進來了喊我。”左慈典踉蹌的脫掉手術服,靠著手術室的牆了句話,就睡了過去。
連續三台手術,不能是到了他的極限,但是,考慮到後麵還要再做五台手術,左慈典就有些崩潰了。
而做醫生最難的地方,在於你不能先於病人崩潰。
所以,哪怕左慈典的老腰和老腦還能堅持一下下,他也還是不顧形象的睡到了地上。
入睡之快,也同樣出乎左慈典的預料。
呂文斌同情的看了左慈典一眼,很自然的俯身,用公主抱的姿態,將左慈典圈進懷中。
作為全組最強壯的男人,呂文斌覺得自己有這個義務。
尤其是在抱過武院長之後,呂文斌的收集癖,似乎莫名其妙的有了億點點的增強。
“那個……呂醫生,你準備把左醫生撿……哪裏去?”巡回護士有些擔心的望著呂文斌的肌肉。左慈典雖然年紀大,長的醜,皮膚糙,肉粗,骨架大,身體比例差,但就這麼被撿走了,感覺還是有點危險。
呂文斌聽懂了,臉黑了一下:“我能把他撿哪裏去?要麼值班室,要麼手術室,總不能就讓他睡地上吧……而且,你用撿是什麼意思?”
巡回護士從不認錯:“我也不知道你準備怎麼著左醫生啊。”
“我能把他怎麼著?”呂文斌又好奇又好笑:“就算世界末日了,全世界就剩下兩個人了,他也是個公的!”
巡回護士道:“現在倒是沒有世界末日,你倒是找個對象啊。”
呂文斌的臉脹的通紅,仔細的使勁的想了一組深蹲的時間,想好了反駁的語言的時候,那巡回護士已是找不到蹤影了。
“睡你的吧。”呂文斌氣呼呼的將左慈典丟進了休息區,頭也不回的走了,像煞了一名渣男。
一個時後,左慈典才被某個長相普通以至於令人記不住名字的住院醫叫醒。
“上工了。”住院醫咧嘴笑了笑。
左慈典摸著腦袋,抵抗了好幾秒的眩暈,問:“我睡多久了。”
“到我手裏,四十分鍾吧。”
“淩醫生的手術快做完了?”左慈典連忙爬起來。
跟以前一樣,淩然在連續做手術的夜裏,隻換助手和病人,手術本身是基本不停的。
而且,淩然對於手術中的助手的狀況非常清楚,左慈典做了三台手術,精力衰退的不行了,立即就被換了下去。但在這個時間裏,淩然通常是換一個手術室和助手,繼續做手術的。
左慈典並不知道淩然為何有如此旺盛的精力,但他知道,淩然的手術時間是一定要去搶的,尤其是現在的進修醫生多了,更不能指望著機會碰腦袋。
“淩醫生正在吃茶店。剛開始。”住院醫急忙跟上左慈典的腳步。
左慈典一頓:“宵夜?”
“恩,淩醫生等等你。”住院醫著羨慕的道:“你這個待遇,真的是……嘖嘖……”
左慈典不禁有些得意,轉瞬又有些感動。
淩然做事一板一眼極有規律且不必,他做長手術的夜裏是怎麼個流程,左慈典閉著眼睛都能背下來。
而吃宵夜等助手這種事,左慈典以前可是聽都沒聽過的。
這樣的待遇,別住院醫羨慕,左慈典自己都羨慕自己。
“淩醫生……你別看淩醫生不愛話……”左慈典已經不知道第幾次被淩然感動了,一時間胸腔中湧滿了幸福,恨不得用錘子將自己的腦花打出來,再唱一段“臣雖肝腦塗地,安能報知遇之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