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克利夫蘭診所的大部分員工都休假了。
手術層依舊開著，但人數也是大大減少。
以緊急手術為主的氣氛，反而令醫生們感覺輕鬆。
不過，隻是大部分人而已。
淩然所在的手術室內，氣氛卻是顯的有些沉悶。
護士安靜的遞去器械，醫生安靜的接過器械，然後幾個人一起在默不言聲的病人身上搗鼓。
一路做到手術末尾，眼瞅著又是一例近乎完美的手術，凱倫率先打破寂靜：“淩醫生，真的不考慮留在克利夫蘭嗎？如果您願意的話，即使有一些過線的要求，我相信奧斯伯恩先生，也都是願意為你跟醫院談的。”
站在參觀室裏的奧斯伯恩鄭重點頭，接著意識到淩然看不到，於是連忙按動通話鍵，道：“什麼都可以談。當然，你如果要加很多薪水的話不行。但我想，你是最不需要討論薪水的吧。”
他的是淩然往返坐私人飛機的事，哪怕是美國醫生，能這麼幹的也是鳳毛麟角。事實上，奧斯伯恩都不行，因為他沒有自己開診所，再怎麼樣也摸不到私人飛機的邊兒。
淩然淡淡一笑，還是沒留餘地的道：“不用談，我沒有留在克利夫蘭的想法。”
他如果不是斬釘截鐵的拒絕，稍微敢留有一點餘地，在學校就能遇到一個排的女生自稱淩妻。
奧斯伯恩的臉還是薄了，嗬嗬一笑後，用上了經典的拒絕後對詞：“盡管如此，克利夫蘭診所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淩然微笑點頭，類似的話，他其實經常從街坊鄰居嘴邊聽到，諸如“晚上來我家吃飯”，“改一起吃飯”，“我剛做的肘子給你拿點”……誰老外不懂客氣的，狀似純良的奧斯伯恩醫生不就挺懂得客氣的。
“我把論文發給您了。奧斯伯恩醫生。”餘媛抓緊時間跳了出來。柳葉刀的事情，她是異常認真的。
奧斯伯恩一愣，接著笑笑：“沒問題的。淩醫生的論文，理所當然的應該發表到最好的期刊上。”
淩然在心髒外科上積累的知識，早已足夠發表到柳葉刀了。
當然，這種國際頂級的期刊，若是有人帶路，還是會輕鬆許多的。
“心律再降低一些。”淩然下了句命令，並不受幾個人聊的影響。
奧斯伯恩依舊有些無奈，道：“淩醫生，您不願意留在克利夫蘭，主要是因為什麼呢？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希望能為以後的發展改革，增加一些思路。”
淩然聽到這句話，像是被激活了某種反饋機製一樣，嗬嗬一笑，就用老媽陶萍十多年前教自己的話術，搖頭回答：“克利夫蘭沒有問題，是我有其他的想法。”
奧斯伯恩果然如同姑娘們一樣，臉上露出滿意而遺憾的笑容，不再追索。
淩然得以將手術順利且安靜的進行下去。
“4-0。”
“紗布。”
“4-0。”
淩然不停的要著縫線。
心髒手術基本每針都是單拆的縫線。縫線自帶針頭，質量好，價格高，像是最常用的普理靈，全人工合成，高惰性，低組織反應，帶來的手術優勢不可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