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團隊,這樣的傳承,這樣的機會,本來就是給才準備的,也隻有才有資格進入。
淩然的手術視頻足堪才的水準,但那是靈光一現的表演,還是人生至幸的高光時刻,又或否是精心剪輯的視頻,狄院士都不得而知。
他也沒心情探究這些,他願意見見人,也願意給淩然一點力所能及的方便,這是他對視頻裏的淩然的手術的優待,如是而已。
這種情況並不鮮見,狄院士現在已經很少做手術了,而他在繁忙的項目管理,會議和各類扯皮活動後的消遣,就是看年輕人做手術。
然後……
他就慢慢的看了進去。
最近些年,越來越擅長社交的狄院士,話漸漸的少了,聲音漸漸低喃了。
他的目光更多的在麵前的屏幕上停留,精神也開始集中起來。
好的手術,對於同行來,是具有沉浸感的。
就好像看一場足球賽,看一場遊戲直播,觀看者會不自覺的開始將自己代入其中……
魏嘉佑看到狄院士標誌性的左右晃脖子出現,不由樂了一下子:“又來了。”
“是啊。還是師弟你判斷的準確。”孔文山點頭。
見獵心喜或者愛才如命的狄院士,反正都是一個套路。
魏嘉佑的笑容卻是收了起來:“這種判斷的準確,有什麼用。”
“師弟別對自己太苛責。”孔文山拽了一句文,接著又問道:“我們要跟著去看手術嗎?”
“不看。”魏嘉佑瞥了孔文山一眼:“你也覺得BSS會去現場看?”
“你剛不解釋,我還沒意識到,現在的話……BSS這樣子,肯定忍不住去看的。”孔文山順手又拍了魏嘉佑一把馬屁。
狄院士太遠了,也就是魏嘉佑這樣的師弟,他現在還能勉強夠得著。
魏嘉佑神情稍緩,也沒有再多什麼,就默默等著。
不長時間,狄院士果然站了起來,道:“我去手術室看看。”
完,他就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直奔手術室而去,那模樣,像極了聽會所來了新人的老炮客。
“我回去寫病曆。”魏嘉佑懶得看了,起身出門。
孔文山跟上:“你不看了?”
“狄院士什麼我都知道,看什麼啊。”魏嘉佑自顧自回了辦公室,開始為前些的出差補課。
孔文山猶豫了一下,又回到了示教室。
一個時,兩個時過去了,都沒有特別的消息傳來。
魏嘉佑奮筆疾書,都懶得詢問。
這麼長時間,不用淩然,隨便團隊裏的醫生,手術都該做完了,依舊沒有消息,明緊張的手術和沉默的狄院士同時存在。
淩然很可能開始第二台手術了。
這樣的頻率,在狄院士的團隊裏是不常見的,想必,淩然又得到了通融。
叮……
手機鈴聲響起。
魏嘉佑翻了過來,正是孔文山。
“做第二台手術了?”魏嘉佑反客為主的問。
“第三台了。”孔文山一句話險些破了魏嘉佑的防。
魏嘉佑搖搖晃晃,勉強一笑:“還挺快的。”
“是,狄院士整個看迷了。”孔文山應了一句,又到:“狄院士晚上請吃飯,你記得把時間空出來。”
魏嘉佑“嗯”了一聲,又問:“去哪吃,食堂還是河鎮路?”
本院的食堂還算不錯,但河鎮路有多家高級餐廳,狄院士通常根據賓客的重要程度來決定地方。
孔文山支支吾吾了兩聲:“都不是。”
“都不是?那去哪裏吃?”
“狄院士的意思,是到他家裏坐一下。”孔文山道。
魏嘉佑失聲:“家宴?”
孔文山理解魏嘉佑隱藏的意思,緩緩點頭,卻道:“第三台手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