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棗。”淩然抬眼就看到鬼鬼祟祟的學妹齊棗遛著邊，像要逃去哪裏的樣子。
齊棗連忙站住了，將代表著夢想的單反往背後一塞，諂媚的笑道：“淩醫生，我在呢，我昨天跟了一天的手術，今天早上就開始寫病曆了……”
“會投屏嗎？開幾個超聲心電圖的視頻，我看一看。”淩然指了一下休息室樓頂吊下來的電視機。
做醫生做的久了，越是資深的越是生活無能，用批判者的語言說，就是高分低能。
許多科室主任做到最後，掏錢都不會了，到哪裏都是刷臉，提前享受了尖端科技似的。
淩然有的是精力藥劑，但也懶得學習電視投影與相關設備的用法之類的東西，他光是各種腹腔鏡和關節鏡都熟悉不完，現在又涉及到了胸腔鏡等等，說忙不過來再真實不過了。
而在平時想做手術還得爭取的齊棗懂的就很多了，熟練的拿了遙控器過來，又在下麵的電腦上操作片刻，就打開了風信子論壇，再搜了搜超聲心動圖，立即出現了一堆。
“就第一個。”淩然靠在椅背上，遙控齊棗。
一個M型超聲心動圖，立即展示在了屏幕上。
一排排的英文和數字，還有不甚清楚的超聲圖波，在屏幕上輕輕刷新，轉換……
淩然不言聲的聽著電視裏放出的講解聲。
大師級的超聲心動圖閱讀，足夠他能直接看懂屏幕裏的示例，但淩然還是想要聽聽專家們的說法。
齊棗就看著屏幕有點愣了，略帶畏懼的喃喃自語：“做醫生的話，我們還要學這個？”
“放心吧，不用的。”呂文斌這時也出來休息了，麵帶笑容，道：“隻有聰明的才需要學。”
“我……”齊棗畢竟是女生，對呂文斌這種傻大黑粗有天然的優勢感，自然而然的問道：“你的意思是，我這樣的醫生就不聰明了？”
“看跟誰比呢，你說是吧。”呂文斌難得有女生可供聊天，還頗有些積極。
齊棗顯然沒有察覺到呂文斌的積極，隻覺得他好難說話，不由皺皺眉，道：“就是跟大家比唄，比普通醫生，比平均……”
“那就是普通吧。”呂文斌說話的時候看著齊棗，突然覺得這個雲大畢業的實習生還挺順眼的，就是皺眉都感覺在思考自己的語言的深刻的內涵。
齊棗的內涵差點爆炸，看在呂文斌資深的份上才沒有發表，轉而低頭哼了一聲，心道：我看你才普通，你才胸小屁股小，你才腿黑疤胳膊歪腳趾……
呂文斌瞅著齊棗沉默不語，心裏暗暗點頭，這才顯擺似的介紹道：“這個是超聲心動圖，你以後規培的時候就知道了，是心外科常用的檢查手段哈，所以我說普通什麼的，你不是特別強的話，都不建議去心外科，學不完的東西。”
“哦。”齊棗年輕氣盛，你來受得了這個，心裏琢磨著，今晚回去，一定要寫一篇好文章，好好罵罵這些自視甚高的住院醫，尤其是資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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