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之中,一艘巨大的銀船形似飛劍,船頭鋒利,船尾厚重。無聲無息之中,一艘大船分解散開,化作一枚枚隻有手指大小的銀色飛劍。好似粒子風暴一般,迅速縮小,變成一片璀璨銀色光沙,被一名身材魁梧,氣勢不凡的年輕男子吞入了腹中。
“便是這裏?”申屠豹明顯有些失望。原本以為,劫星裂天痕的地盤,怎麼也應該好似黃泉地獄一般,處處危機,一個不慎就會萬劫不複。但是眼前這片星域,平淡無常,一片漆黑,當中僅有幾顆普通星辰自顧自得轉動著。甚至看不清,那些星辰上是否有生靈誕生。
“你可莫要小看這裏。”長穀鵬程上前一步,隻一招手,數萬裏之外的星空之中,恰好一顆路過的隕石被他扯了過來,隨手投進了星域之中。
隻見那黑暗的星域,就好似一片平靜的湖麵,忽然之間被扔進了一粒沙子,泛起了一層淡淡的漣漪。
然而,那漣漪波紋卻凶悍無比,隻是輕輕一顫,那顆巨大的隕石便立刻崩碎,瞬時間化作滿天粉塵,飄散開去。
申屠豹吐了吐舌頭:“好家夥,不問由來,直接滅殺,真恨!”
虎公子難得開口:“他們本就是法寶元靈,你道他們能跟我等人族一樣七情六欲俱全?”申屠豹被他搶白一番,雖然不高興,但也知道人家說的不錯,撇了撇嘴沒說話,隻是這虎公子從一開始見麵,便冷著一張臉,擺出高人一等的姿態,著實讓人難以對他產生什麼好感。
長穀鵬程有些惴惴不安的看了虎公子一眼,對石宏道:“石公子,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您之前也說了,隻要我們找出這兩件東西的下落就成,別的事情不需我們插手。”
他刻意又強調了一邊,申屠豹和凰禦羽還有石珊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何必這麼羅嗦?但石宏卻把眼睛瞅著虎公子,見後者沒什麼反應,他也不動聲色,微微一笑:“正是。長穀兄,這是五十萬玉髓,你且收好。”
石宏隨便找了一枚儲物玉鐲,從老壺天地之中分了五十萬斤玉髓過去。
他上一次離開天魔星域的時候,兵大師給了他不少玉髓。石宏終於不必再為稻粱謀了。
長穀鵬程接了過來,便推開一邊去。
石宏把手一拍,左眼瞳孔邊緣,泛起了一圈銀光。銀月光環當空籠罩,無數銀絲灑下,漫無邊際的擴展開去,似乎要將這整個星域包裹進去。
那片星域內,依舊是一片沉寂,似乎並不將石宏即將發動的攻擊放在心上。道法之寶似乎也被周圍的銀光拉扯著,越變越大,直徑已經達到了數十萬裏。石宏立於這銀環的中央,周圍能量暗流狂湧,吹得他周身衣衫不住翻滾,好似一條條無形大蟒在他衣衫之下遊動。
石宏估算著差不多了,忽然全身氣勢猛然拔起,雙掌虛張,似乎按住了什麼沉重的物體,慢慢朝前推去。
銀月光環帶著無邊無際的光芒隨之而動,想著那黑暗平靜的星域碾壓了過去。
雙方剛一接觸,黑暗星域內,當真可用動若脫兔來形容,同樣無窮無盡的漣漪瞬間出現,刹那之間組成了一個奇特的陣符,無聲無息的膨脹爆炸,毫不客氣的將石宏的銀月光環狠狠的撞了回來。
石宏一個踉蹌,卻還是收勢不住,猛然又朝後連續滾翻了七八個跟頭,這才慢慢穩住了身形,不管狼狽是在所難免了。
石宏臉色難看,便在此時,忽然有一人橫空殺出,一聲長笑,聲音在靈元的護持之下,清晰地送進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哈哈哈!石宏,以你的本事,若是別的事情,隻怕是無往不利,就算是讓你挑戰七轉高手,你也至少有八成勝算?我看的可還準確?”
石宏臉色微變,一旁的申屠豹大吃一驚,喝問道:“你到底是誰?你這是什麼意思?”
虎公子雙臂一張,這回不需張口,背後無窮無盡的銀色光沙,好似一條倒掛的銀河衝天而去。每一顆光沙都化作一枚小巧的飛劍,那條銀河也隨之拓寬,銀色小劍越來越大,很快銀河變成了一片銀色汪洋,在正片星域之中,掀起了滔天狂狼。
“可惜的是,一品靈寶、三千殺律,卻不是你的能力所及。我也想不明白,你分明有兵大師那樣的義父,卻為何要來搶奪三千殺律?這一路上我卻明白了,你太狂妄了,某些事情讓你忘乎所以、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了吧?”
虎公子聲音森冷,毫不留情:“其實這件事情對你也好,至少給你一個教訓,讓你認清楚你自己,不要以為自己很強大,什麼事情都敢插一手。這個天宮,遠非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這裏也不是你的舞台。你記住,這裏注定不會是那些奴族戰士出身隻認得舞台。天宮繁衍數十萬年,奴族戰士何止億萬?你真以為你會是最特別的那一個?”
虎公子冷眼望著石宏,頓了一頓說道:“你是個聰明人,我想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是什麼。”
他說完最後一句,將手朝三千殺律一指,無邊為例、無窮殺意,那銀色狂濤猛然卷起,汪洋之中,雄起無數銀色飛劍,從四麵八方圍殺三千殺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