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找了數日,毫無頭緒,石宏頓時有些泄氣。這樣的尋找就像沒頭的蒼蠅,拚的完全是人品。石宏雖然對自己的福緣大有信心,但是也耐不住這樣枯寂的尋找。
以上不過都是借口,說給左璿聽的。真正讓他有些坐不住的,是這幾天和左璿的獨處,兩人之間的曖昧似乎在升溫,尷尬也不住提升。
左璿有時候也想,索性和石宏挑明了自己的性別,但是有有些患得患失,萬一石宏不喜歡自己怎麼辦?
不錯,她可以用強,但是那樣得不到真愛,更何況左璿也沒有那麼變態。
石宏不知道自己戰力堂堂,直逼七轉高手,卻在左璿心中被模擬意*淫強*暴推論了數遍,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用強其實比勾*引要要簡單得多,可惜得到的結果不是左璿想要的。
要是他知道了,真的隻能以淚洗麵了。
這一天,他們和火師氏的一艘巨艦擦肩而過,有左璿遮掩,巨艦上的修士們並沒有發現他們,但是這卻讓石宏心中一動。
“你確定這裏真的是伏羲劍琴能夠打開的那一座遠古遺跡?”
這幾天左璿在他麵前故作鎮靜,倒是將演技從“名角兒”級別,提升到了“德藝雙馨”的至高境界。當下不動聲色道:“那是自然。火師氏有他們的方法,我也有自己的門道。火師氏能夠追查出這十件鑰匙的下落,已經是極限了。這裏必定是我們要找的地方,火師氏來錯了。”
石宏點了點頭:“也就是說,就算是火師氏找到了入口,他們也進不去。”
左璿眼睛一亮:“那就隻能便宜我們了。”
兩人相望,會心一笑,忽又覺得這也太曖昧了,石宏頓時臊紅了臉,趕緊轉過身去專心駕馭法寶。
左璿心中哀號,自己這是怎麼了?!這臭小子從見了自己的麵,對自己就沒有好臉色,又踢又罵,還故意弄了四個奇醜無比的女人來捉弄自己,憑什麼自己要對他時時牽掛惴惴不安呢?
左璿想不明白,石宏更想不明白:自己堂堂大好男兒,怎麼會有那種猥瑣心理?這讓石宏頓時有些惶恐,除了師姑葉陶之外,似乎他就再也沒有對別的女孩子動心,難道說自己……他不敢想下去了。
兩人沉默了好久,才各自收拾心情,繼續商量之前的那個計劃。
石宏能夠想出這個計劃,並不說明他比左璿機智,隻是固定思維害人。左璿已經習慣了獨來獨往,一雙墨眉飛劍威壓天宮,莫敢不從。有什麼問題“打殺了便是”就能解決,久而久之,哪裏還用想什麼別的辦法?
“……唯一的問題是,我怎麼混進去又不讓他們懷疑,嗯,我想了個理由你聽聽看。”這種細作間諜的活兒,當然歸石宏,他的理由還沒怎麼說,左璿就打斷他,不著痕跡的說道:“不如,我直接把你送入虛空,你出來就會被他們發現,然後就說你是被我扔過來的。”
石宏一愣,看了看左璿,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後者一副世外高人狀,這等姿態她已經做了幾千年,當真渾然天成,石宏自然是看不出什麼異樣的。
石宏還納悶的時候,左璿忽然展顏一笑,春花燦爛:“就這麼說定了。”
“哎……”石宏還沒來得及反對,就被送了出去。他的道法之寶自然也回到了左眼瞳孔之內。左璿當然不用擔心自己,她一個人,便是闖進了混亂星流也能進退自如。
那一艘磅礴巨艦之中,容納了三千修士,整個艦隊也就是整整三萬名修士。這其中,百裏氏占了八成,似北辰氏族這樣的附庸氏族占了一成,還有一成便是隱藏在百裏氏族當中的火師氏子弟。
還是那句話,無邊廣大的遠古遺跡,便是再來百倍的修士也不嫌多。
猝不及防的石宏手舞足蹈的從虛空之中被扔了出來,左璿這廂暗自檢討,自己又獨斷專行野蠻了一次,那邊巨艦之上眾人已然發現了石宏。
這樣敏感的時刻,這樣偏遠的星域內,忽然出現了一名肉身飛行的修士,整個巨艦都緊張起來。
這艘巨艦當中,一名五十餘歲麵貌威嚴的老者陪著一名看上去三十餘歲的修士身邊,兩人儼然是這艘巨艦當中地位最高的修士,不但各自占據著巨艦當中僅有的兩座散發著紅色光焰的寶玉蓮台閉目打坐,而且周圍的修士在巨艦當中排成了一個類似於八卦的陣法,恰好便是以兩人為核心。
石宏出現的那一瞬間,那位年長修士首先睜開眼睛,而那看上去年紀較輕修士也隻是稍晚了一線。
片刻工夫,所有修士都驚醒了,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外麵的石宏。兩人外圍的一名修士自作聰明,哈哈一笑道:“兩位前輩不必擔心,不過是個二轉小蝦米……”
老者看到那人胸口上和自己一樣繡著百裏氏的翼火麒麟的標誌,頓時臉上一紅,暗罵這是哪一支的弟子,怎的這般蠢笨?
老者臉色略帶不悅道:“不在乎他的修為,而在於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若是我等得計劃被人發現,那才是真正的麻煩。”
那名修士老臉一紅,退了下去不敢再胡亂說話。
那名三十多歲的修士一身灰袍,身上並沒有翼火麒麟的標誌,臉色淡然,隻是看著石宏。老者便道:“我將他捉來慢慢審問。”
年輕修士猶豫一下,點了頭,又叮囑道:“不可暴露了我等的行藏。”老人也是認可:“老朽省得。”
老者正要出手,一邊忽然上來一人:“叔父。”
老者轉頭一看,乃是族中年輕一輩的出色弟子百裏暖,心中頓時有些不悅,心說你怎麼也在這樣關鍵的時候出狀況?
百裏暖不是剛才那個傻帽,察言觀色也猜到叔父心中所想,立刻說道:“這人小侄好像認識。”
“哦?”叔父百裏濤立刻停了下來,那名灰袍修士不由得也看向了百裏暖。
百裏暖不敢買什麼關子,不等他們詢問,立刻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聽完之後,百裏濤有些顧忌:“跟兵大師有關聯?”
百裏暖點頭道:“不錯,小侄從兵大師裏那裏求了法寶退出來之後,多了一個心眼,在外圍守候一陣子。凰禦羽和申屠豹一起出來了,卻不見此人。隻怕此人和兵大師關起不淺。”
他這麼一說,一邊有人立刻插口:“這般說來,此人便是兵大師的那名義子吧?”
拓跋氏因為兵大師的一位義子,得罪了玄霆門,結果遭到玄霆門摧枯拉朽的打擊,最終沒落的事情早已經傳開,在場的人也有不少知道。這一輩人提醒,大家頓時恍然,看向外麵的石宏,眼神從剛才的輕蔑,變成了三分敬畏,六分羨慕,還有一分的妒恨。
玄霆門雖然是天宮第一大派,但是因為天宮乃是氏族的天下,雖然他們實力不俗,但行事一向謹慎。那一次乃是玄霆門有史以來最雷厲風行的一次,先是鍾破虜將拓跋氏族長打落了一個境界,然後幾十年內,就沒落了一個幾乎躋身一流氏族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