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脫就是了,公子何須如此急色……”林闇低聲一歎,臉上是委屈無奈,而後他站直了背過身去,解了外袍的衣帶,將外衫往旁邊輕輕巧巧往旁邊一扔,這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明明是不經意而為之,但做起來倒像是帶著某種誘人的韻律,而後他側過臉來,朝林朗淡淡一瞥,那眼波之間卻像是帶著無限的深意與情愫,端的是要人命的勾魂攝魄。
林朗全然忘了這之前的初衷,簡直要醉倒在這眼波之中,等他醒過神來時,卻見林闇不知何時已經站到自己身前,自己的衣袍在他修長的十指之下,如花朵綻放般展開。
“喂,你幹嘛?”林朗戒備地瞪了他一眼,手忙腳亂的想搶回自己的衣服,心說:明明是要看他的傷勢,怎麼最後被脫衣服的人成了自己。
“小朗,我真的不要緊,倒是昨晚,我傷你不輕……”林闇輕輕觸著林朗鎖骨下一寸見方,那裏尚餘著一枚清晰的齒痕。
林朗本已經忘得差不多,此時被摸到傷處,不由地“嘶”了一聲。
林闇臉上閃過一絲愧色,澀聲道:“小朗,這樣的事情,不會再有下一次。”
林朗心知這事本也有他自己的大半原因,因為沒有一個男人會願意在那種時候聽到另一個人的名字,但林闇此時卻是把所有責任都歸到自己身上,倒讓林朗有些愧意。於是他勉強一笑,道:“沒什麼的,我恢複能力可是十分驚人的,你想想啊,之前抹脖子的傷也沒事,中你師兄的毒刺也沒事,中冰烈蠱麼……好像也沒……,啊……”林朗說到一半,不由得低叫一聲,卻是林闇將頭湊了過來,伸出溫熱的舌尖,輕輕在那傷處舔舐,那地方有些刺痛,又有些癢,有些麻。
“林大哥,別……”林朗聲音有些抖。
“我既然傷了你,就要負責消毒。”林闇伸手抽了他外袍的腰帶往床邊一扔,一雙眸子裏盡是盈盈笑意,“小朗,別怕,我會‘用心’來為你療傷。”
這樣文雅如玉的容顏,這般溫柔蠱惑的語調,又有誰能夠抗拒——林朗當然那也不能。
溫熱的舌尖輕輕撫慰每一處被粗暴咬破的傷口,而後是手指蘸了不知什麼藥膏,帶著夏日剛割過的青草的芳香,微微清涼著,緩解著創口的疼痛,卻又因著那份冰涼,叫人渴望著之前的熱度,林朗有些不自在地握住林闇塗藥的手,低聲道:“林大哥,我……”
“噓……別說話……”林闇在他指尖輕輕一吻,而後柔聲道:“小朗,現在我是大夫,你是病人,你要聽我的才是。”
林朗臉有些燙,陡的收回手來垂了眼睛不敢再看那雙叫人迷亂的眸子。
林闇見他情狀,不由伸手將他攬了過來,在他唇上啄了一口,笑道:“小朗,我隻是幫你上藥,又不會吃了你。”
“你……你還好意思說……”林朗伸手推開那張臉,一眼瞪了過去,氣鼓鼓的模樣倒是更可愛了。
林闇居然真的不說,也不笑了。
林朗眼見著那張臉重又靠近,心不由地有些發慌,但是看著林闇的認真表情,卻又有幾分期待。他是真的不明白林闇為何會有這樣的深情,眷戀癡纏,濃稠的像化不開的墨,明明他們相識不過一月,為什麼卻像是被他戀了經年。隻是林闇已經容不得林朗多想,他的吻像是一張溫柔綿密的網,叫人無處可逃,林朗躲不掉,他也不想躲。
起初不太熱烈,隻是碰觸著,柔軟的唇,感受得到堅硬的顎,卻又小心的不咯到彼此,然後是一個人試探著伸出了舌頭,另一個人自然而然地迎了上來,追逐著,糾纏著,到最後竟然呼吸不過來。
待到兩人分開的時候,氣息已經開始不穩。
林朗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看到林闇臉上染上微薄的紅暈,像是一朵白茶,暈染著一抹緋色,有種說不出的旖旎情致——這個人為什麼生得這樣好看……
最後的一層衣裳被溫柔剝去,林朗輕輕的閉上眼睛,有些不敢看林闇。身上是溫熱與清涼交替的感覺,叫人安心的,卻又隱隱有某種渴望,他知道那是什麼渴望,於是他蜷起身體來,不想叫林闇看到。
林闇卻已經無聲微笑起來,修長如玉的手再次伸了過去,此時他的目標卻不是林朗身上那些斑駁的青紅,而是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