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候府上,白衣縞素。
對鏡洗紅裝的赤候府主卻似乎一點為自己夫婿哀傷的想法都沒有,很多人敢怒也敢言,一時間欒紅衣陷入了極度被動的局麵,無疑一些心腹都已經有些著急了,如果局麵再不受到控製的話,那麼這赤城以後也未必會是姓欒的了。
很多人以為她是個可憐人,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很多人以為她是一個可恨之人,但是可恨之人卻也有可憐之處。
類似的喪事,已經舉辦過三次了,而這一位躺在棺材裏的人,已經是赤候欒紅衣的第四任夫婿了。
最美麗的毒蠍子,很多人給欒紅衣按了這麼一個名號,符合她的樣貌還有她那毒蠍一般的心腸,雖然很多人幫忙掩蓋,但是耐不住鐵一樣的事實,那就是這幾任丈夫都是死在她的手中的,而且幾乎每一任丈夫都是赤城名望極高之人。
每次辦喪事的時候,欒紅衣都隻會麵無表情的待在自己的閣樓上梳妝打扮,從來不會披麻戴孝,因為她是赤候,如果赤國還未覆滅,那麼她便是赤國女王,但是赤國終究是滅亡了,赤候,終究隻是赤候,赤國王室漸微,倒是赤城其他勢力崛起的速度非常的快。
作為一個女子,能夠登上這樣子的位置,而且一坐便是十多年,其中艱苦可想而知,特別是父兄早逝,讓欒紅衣陷入了無比的困境之中,而那些虎視眈眈的家族人們,也妄圖通過通婚,奪取赤候權利,隻不過欒紅衣怎麼可能給他們機會,也不可能給他機會。
那些在別人看來人品武學樣貌皆是上品之選的人,也根本走不進她的內心,政權永遠也不能夠用感情來衡量,想讓欒紅衣給那些人生孩子,可笑,這樣子的覆轍行進了四次,而那些窺伺著什麼的人也越來越沒有耐心了。
欒紅衣也知道,這一次他們的耐心用盡了。
而他也根本不在乎,在當年赤國被滅,變國為城的時候,這裏便是一座墳城,而十二年前,那個人的離去,更是讓她的心也變成了一座墳城,人活著心卻死了,那麼她又有多少東西是真的在乎的呢?
她坐在這樣子的位置上,何其的孤寂,與死何異!
她緩緩的走出門,一身紅衣,在一片白色的哀嚎中顯得極其的怪異,那些言論中,很多人再罵她****,罵她賤人,罵她是喪門星,是害人精,是毒蠍子,小聲又或者大聲,又有什麼不一樣的。
赤候府上,並沒有太多人願意在等候了,很多人紛紛衝出來,指責欒紅衣,平日裏那些安分的主,也不斷的跳出來,因為他們看到了失望,十年時間,他們四度希望能夠讓欒紅衣能夠接受他們的‘好意’,但是她卻說,我嫁你可以,但是我卻從來都不會和你們同房同床,更不要奢望我給你們生孩子,第一任的丈夫,用了三年時間,未曾感化於他,曾經妄圖用強,然後…就死了,還沒有出喪期,她便嫁了第二個丈夫,第二個丈夫,一樣是死在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