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青並沒有露宿在野外,在似乎對這邊很熟悉的費玉的帶領下,師徒兩人居然在一個山穀之內,找到了一座帶著小菜圃的頗顯的清幽的小木屋,裏麵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住人了,但是這也比臨時搭建一座木屋來的時間要短,而且裏麵的生活物品,鍋碗瓢盆床鋪凳子都很齊全。
找異獸的事情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很可能要打持久戰。
這麼好的地方,能夠找到根本不是巧合。
“喂,大叔,這園子裏居然還有地瓜。”在稍微收拾好了足足有指甲蓋厚度的灰塵之後,晏子青在屋後的小菜園子裏發現,晃廢許久菜圃的地下居然還埋著好幾個大下都有晏子青腦袋一般的地瓜,欣喜若狂之餘,卻發現費玉居然都沒有一丁點的反應。
坐在屋前石頭上的費玉手中攢著一塊絲巾不像絲巾,手帕也不像手帕的紅紗,而費玉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一坐便是一個下午,一直到黃昏時分,晏子青才捧著煨好的地瓜去找費玉。
卻發現剛才還坐在石頭上的費玉已經不知所蹤。
晏子青放下地瓜,在屋子的周邊搜尋,一直走到剛才洗地瓜的那條溪,才看到費玉。
“引刀!”
“未舞!”
“絕殤!”
“登天!”
“離恨!”
費玉在練刀,每揮出一刀,世間便多了一刀。
費玉手中之刀,似龍若蛟,匹練鉛華。
身若遊龍,殤自舞。
本應該是酣暢淋漓的五式刀決,卻偏偏帶著鬱結不展之悲戚。
足下輕點,臨溪正好是一快凹凸出來的岩石,費玉縱身如虹,刀刀落在石壁之上,最後卻刻畫出來一個豔若桃李的女子模樣。
晏子青就這般的看著,他懂費玉為何如此悲傷,晏子青雖然年幼,卻也懂得世間有愛,而那一位被刻在懸崖之上的清麗女子,應該便是大叔心中所愛。
費玉落下身子,赤足站在溪澗,凝視著被刻在崖邊的那位畫中女子。
晏子青站在費玉麵前,默默的陪伴著他,未曾言語。
回憶每多必傷人,似若無情更有情!
“誰?”費玉忽然喊道:“紅衣,是你嗎?”
“紅衣,是你嗎?”
聲響在山穀間回蕩。
費玉問的自然不是自己,晏子青微微疑惑,難道還有人嗎?
忽然遠處的樹叢之中,有了一些聲響,一瞬即逝。
“有人。”
費玉有點失落,因為他似乎已經知道了不是自己想的那個人。
“算了,別去追。”費玉製止了晏子青,費玉謹慎的低聲說道:“咱們先回去。”
…
第二天的清晨。
“大叔?!”
“怎麼了?”
伴隨著樹林間的清冷氣息,晏子青起床,卻發現費玉居然比自己還要早起許多,而且最讓人感到奇怪的是,這家夥居然還刮了胡子,而且還換上了幹淨的衣服,而且還把本來想雜草一般的頭發,用一根繩子給綁在腦後,原本那個蓬頭垢麵的主,居然一下子變成一個頗為儒雅的中年人,而且費玉居然這麼的英俊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