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那再好不過了。這些日子你正好好好休息將養，多吃點好東西。”鳳舞天隨口說道。
清遠聽她這樣說，臉色微微一黯：“我就一人住，就算是想要吃些好的，也沒人給做……”
鳳舞天沒有多想，瞪大眼睛：“你好歹是皇上欽點的翰林學士，怎的府上連個下人都沒有嗎！”
清遠笑答：“皇上欽點我為翰林的第二日便讓我住進翰林院去了，哪裏來的時間購置府邸雇傭下人？更何況——”
他說到這裏頓住，眼睛明亮地看著鳳舞天，“更何況那些好吃的也得是自己心愛之人做出來，吃著才心暖……”
鳳舞天心兒微微一跳，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問題。
他為人一向含蓄，今日說出這話是在向她表達點什麼嗎？她要如何回答？
若說自己對他毫無好感，肯定不是。但若說自己對他心儀到想要嫁給他的地步，似乎又差那麼點東西……
臉紅了一小下，鳳舞天隻好裝傻，嗬嗬一笑道：“那清遠大哥就要努力找個能給您做心暖的食物的人了！”
清遠依舊盯著她看：“今日我來相國府和相國大人談了些國家大事，然後又說了說——”
話到關鍵處，芍藥端著茶盞推門進屋來了。
清遠轉頭看看芍藥，咳嗽兩聲沒有繼續說下去。鳳舞天隱約的猜出他要說些什麼，但是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並不想繼續追問下去。
“清遠大哥，我聽說你以前有個妻子，你能跟我說說她嗎？是不是特別美，特別有才氣？”她不知道自己的腦子是不是抽風，忽然間就想出這麼一個問題來轉移話題。
清遠楞了一下，目光忽然黯淡下來，悶悶地“嗯”了一聲：“她在我眼中是美麗而靈慧的。”
鳳舞天知道自己是失言了，肯定是不小心碰觸到了他內心的傷痕，趕緊道歉：“不好意思啊，清遠大哥，我不是故意提及的……”
清遠搖頭苦笑：“沒關係的。其實她的離世是我的過錯，我是該為此負上責任。如果不是我，她也不會出現那種意外……”他說著，臉上現出痛苦的神色，緩緩站起身來。
鳳舞天心裏不大好過。本來自己隻是為了逃避他談及某些事情才轉移話題的，但是現在卻似乎揭了人家心裏的傷疤。她喃喃地道歉：“不好意思，清遠大哥，勾起你的痛苦了……”
清遠的腳步顯得沉重，茶都沒有喝就緩緩走到了門口。他握著門的把手，沒有轉身，聲音輕輕：“六小姐，我告辭了，回頭再來看你。”
“你……慢走……”鳳舞天說不出挽留的話來，心裏充滿了歉意。
等著清遠出了門，離了喜鳳院，芍藥才上前來詫異地扭頭瞧著鳳舞天：“小姐，清遠公子這是怎麼了？他的妻子到底是怎麼死的？他為什麼說是他的錯？”
鳳舞天搖頭不語，覺得也許清遠好一陣子都不會來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