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客套後,大堂之中氣氛略微沉靜許些,紀覺山和義城來的老者都是各回其位。
那義城來的老者頓了頓,默默放下茶杯,然後麵露難色轉過頭麵對紀覺山,雙手抱拳:“紀族長,實不相瞞,此次提前來豐城,的確是備事而來,還望紀族長多加海涵。”
義城老者的話讓整個大堂都是安靜下來,敬酒者也是識相的後退,幾十個人就這麼看著兩人。
紀覺山一愣,心想難道是要將自己兒子提前接去義城?十年間紀覺山為紀辰尋遍名醫,用遍靈藥,可惜紀辰的身體還是不見起色,如果真被接去義城,以紀乾一的神通廣大,說不定紀辰真能重回巔峰。
思慮至此,紀覺山興高采烈,同樣抱拳:“紀農先生哪裏話,我豐城紀家本就是義城分支,這麼多年還是仰仗義城才能發展成如今這個規模,一家人自然不說兩家話,紀覺山力所能及之事,絕不推辭!”
見紀覺山如此興奮,那紀農老頭臉色更加古怪,硬著頭皮問道:“不知族長可還記得愛子五歲測出天選資質時,紀乾一族長曾許出一諾?”
“自然記得!紀乾一族長說等辰兒十八時便接他去義城,獨享整個紀家三成資源!當做未來族長培養。”紀覺山對此事如數家珍。
“呃……”
紀農老頭猶豫了一下,然後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張黃皮紙,說道:“是這樣的,如今紀家在義城勁敵頗多,處境艱難,急需一個絕世天才加入我紀家以此打破僵局,十年前族長就將這個人選定為紀辰,希望繼承快速成長,以後為我義城紀家撐起一片天……”
“可如今十年過去,紀辰的情況族長早有耳聞,這十年間紀辰不僅喪失了天選資質,而且自甘墮落,修為一直停留在三重元力,連一個普通資質都不如,試問這樣的人如何護我紀家社稷?佑我紀家血脈?”
本來興高采烈的紀覺山聽聞此言,手中晃動的茶杯瞬間靜止,臉色變得難看無比:“那紀農先生今日前來紀家所為何意?”
紀覺山的聲音低沉的可怕,很難想象,自己滿心歡喜以為對方是來接兒子去義城的,沒想到對方不僅來意不明,言語中更是貶盡紀辰,大有撇清關係之意,局勢轉變的太快,紀覺山有些反應不及。
“咳咳……以義城紀家如今的狀況,拿出三成資源給紀辰獨享是不可能的,經過三次族中會議,大家將一致決定複刻於紙上,並且附有紀乾一族長的蓋章簽名,請你過目。”
說著紀農老頭便將手中黃皮紙交給紀覺山,接過黃皮紙,紀覺山快速瀏覽,越看丹田中的元力越是激蕩,右拳更是捏的哢哢作響,片刻後一掌粉碎黃皮紙,漫天黃紙飄絮中,紀覺山呼吸紊亂,震聲道:“不僅要將當年約定廢除,還要廢除辰兒前往義城的約定!你們……好狠的心!”
整個大堂噤若寒蟬,紀覺山腮幫明顯,雙拳緊握,激蕩的元力讓大堂中的茶杯嗡嗡作響。
“我們心狠?明明就是你兒子不爭氣,浪費了天選資質不說,還每日尋歡作樂,修為不進反退,我們義城可不是佛家祠堂,不收廢人!”正在紀覺山隱忍怒氣時,紀農老頭身後那個女子一步站出,看著紀覺山擲地有聲。
“哈哈哈……”
紀覺山忽然仰天狂笑:“當真是牆倒眾人推!前一個自甘墮落,後一個尋歡作樂,你們這些罪名加的可真是在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