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生一起生,死一起死!”?鄧奉和朱佑,也雙雙紅了眼睛。高舉起兵器,大聲發誓。同時用目光看向劉秀和嚴光,等待他們兩個的響應。
然而,讓鄧奉和朱佑非常失望的是,劉秀和嚴光,居然選擇了沉默。並肩騎在兩匹惶恐不安的戰馬上,一人左顧,一人右盼,對周圍的喧囂充耳不聞。
“劉文叔!”?鄧奉頓時失望到了極點,扯開嗓子,衝著劉秀大聲咆哮,“沒想到你居然……”
“閉嘴!”?劉秀忽然扭過頭,衝著他怒吼。隨即,又將目光轉向濃霧,像先前一樣,繼續緩緩向周圍掃視。
“你,你居然……”鄧奉被吼得好生委屈,立刻紅了眼睛,大聲質問。話剛剛到了嘴邊,卻被朱佑一巴掌拍回了肚子,“別打擾文叔和子陵,他們兩個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啊!”?鄧奉楞了楞,瞬間就恢複了清醒。
劉秀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嚴光也不是。否則,在太行山那會兒,二人就早已經被打回了原形,絕不會一直偽裝到現在。
那,他們兩個到底想怎麼做?他們兩個到底在幹什麼?
學著劉秀和嚴光的模樣,鄧奉也將目光看向白霧,卻發現,霧,比先前更濃。中間還有大團大團的紅色在翻滾。仿佛無數頭惡鬼,悄然擇人而噬!
“士載,取弓出來,跟我一道射我對麵左上方那幾團火光!”劉秀忽然從馬鞍後抽出了騎弓,同時背對著鄧奉大聲吩咐。
“啊——”鄧奉聽得又是一愣,隨即臉上就露出了狂喜。
火光,濃霧背後,居然還有火光。並且不是大團大團,也沒用任何黑煙相伴。很顯然,那是敵軍故意點起的燈籠。不為了照亮,而是為了指揮將士們相互配合,以對他們最有利方式,向義軍發起攻擊。
就在這一愣神間,劉秀手中的騎弓已經發出了第一支羽箭。七十餘步外,有一團紅色的火光應弦而滅。緊跟著,就有上百支羽箭,透過濃霧向他這邊發起了反擊,將幾名毫無防備的義軍弟兄,瞬間射成了篩子。
“射那些火把!大將軍,快組織人手射那些火把!”?朱佑一邊揮舞鋼刀幫劉秀撥打射過來箭矢,一邊扯開嗓子大聲高喊。
“射火把,射火把!”?鄧奉、嚴光二人,一邊策馬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一邊快速發箭。將另外幾團火光中的一團,瞬間射得不知所蹤。
敵軍的報複目標,立刻變成了他們兩個。讓劉秀所麵臨的壓力,瞬間降低了一大半兒。後者再度舉起騎弓,箭如流星,轉眼間,就將第三團火光射落於地。
“射火把,射火把,射距離你最近的火把!”?大將軍劉縯如夢初醒,啞著嗓子發出了怒吼。
“射火把,射火把,射距離你最近的火把!”?李秩、傅俊、王霸等人迅速做出響應,指揮起各自的嫡係部曲,朝濃霧後的亮光迅速發起了反擊。
周圍的星星點點的火光,一團接一團熄滅。每熄滅一團,都令義軍所麵臨的壓力,瞬間一輕。
濃霧是公平的,不但遮擋了義軍將士的目光,對官軍也是一樣。當所有火光盡數熄滅,官軍頓時也變成了沒頭蒼蠅,隻能靠將領的嗓門來指揮臨近的兵卒,再也無法像先前一樣彼此密切配合,更無法像先前一樣肆意縱橫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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