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卑職遵命!”閆奉紅著臉又行了禮,轉身去安撫自己的部曲。出戰前高昂的頭顱,再也沒勇氣抬起來。更沒有勇氣,將目光與周圍的同僚相對。
“趙過,你帶一千弟兄負責應付賊軍挑釁,其他人,放緩行軍速度,推進到敵陣之前三百五十步列陣!” 皺著眉頭送閆奉離去,岑鵬想了想,再度大聲吩咐。
雙方剛剛發生接觸,他麾下愛將閆奉就遭受了對手反複羞辱,若肚子裏不冒火,那是自欺欺人。然而,越是憤怒,他卻越默默告誡自己必須沉住氣。以免因為一時衝動,著了對麵那幾個無恥兒的道,將半輩子積攢起來的威名化作流水。
”諾!”岑鵬麾下的左膀右臂,也都經驗豐富。發現對手“奸詐狡猾”,也都紛紛強迫自己靜下心來,避免陷入對手的節奏。
如此一來,大隊人馬推進的速度,難免變慢。但效果也是立竿見影。劉秀那邊先後兩次故技重施,都被趙過擋了回去。而趙過也是汲取閆奉的教訓,無論義軍將領如何挑釁,都堅決不追。
“到底是早年的青雲榜首,比那八隻螞蟻,成色強出太多!” 嚴光在劉秀身側看得真切,冷笑著點評。
“文叔,我再去給殺一殺他的威風!” 剛剛歇緩過力氣的鄧奉,心中很是不服,再度主動向劉秀請纓。
劉秀立刻看了他一眼,笑著搖頭,“不必!你的身手好,去給岑鵬送句話,剛才那些隻是師弟們給師兄的見麵禮。從現在起,讓他放心大膽地向前推進,我這邊等著他列好了陣形之後堂堂正正地接戰!絕不偷襲!”
“文叔!” 鄧奉楞了楞,眉頭迅速皺做了一團。然而,忽然注意到自家兵馬規模好像被原來少了一大圈兒,又迅速展顏而笑,“也罷,那我就去試試岑師兄的膽子!”
罷,立刻策馬而去,不多時,就單人獨騎來帶到趙過麵前,將劉秀的話,大聲轉送,“來人聽著,在下鄧奉,特地來替我家將軍給爾等捎話!剛才那幾下,是師弟們送給岑師兄的見麵禮。從現在起,爾等隻管放心大膽向前推進,我們這邊待爾等列好了陣形之後再戰!絕不偷襲!”
“子,少使這種疑兵之計!爺爺不會上當!”校尉趙過,一眼就看穿了劉秀的陰謀,立刻拍馬持刀,直取鄧奉。以鄧奉的機靈,豈會停在原地等著他殺?迅速撥轉坐騎,疾馳而去。隻留下一串馬蹄印記,和幾句不屑的奚落,“蠢貨,不知道好歹!疑兵之計如果這麼簡單,那還叫什麼疑兵之計?!”
“賊子,早晚趙某要砍下你的腦袋!” 趙過被罵了個灰頭土臉,卻堅決不肯追得太遠。罵了幾句之後,迅速將坐騎折回。然後,繼續帶領麾下部曲嚴防死守。
按照他的推算,義軍那邊,肯定不會一句真話。下一輪騷擾,馬上就要來臨。然而,非常令他失落的是,義軍居然一諾千金。自從鄧奉走後,非但不再派一兵一卒前來偷襲,甚至連挑釁的鑼鼓聲都主動停了下去,靜靜地看著他們向土丘靠近,仿佛是在看一群送上門的肥羊!
注:繼續生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