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李秩的兩眼頓時又開始發紅,翻身跳上坐騎,就準備衝出樹林與這夥官府鷹犬拚命。劉秀卻一把扯住了他的戰馬韁繩,輕輕搖頭,“季文兄且慢,先讓我去探探他們的口風!”
“口風?”
李秩序被劉秀的話語弄得滿頭霧水,皺著眉頭低聲反問,“什麼口風?這些官府爪牙都是地頭蛇,萬一被他們搶了先手……”
一句話沒等完,劉秀已經大步走出了樹林外。手中鋼刀居高臨下向前斜指,威風不可一世,“呔!都給我站住!你們是誰的屬下,從哪裏來?準備前往何方?!”
“啊!”
眾幫閑和捕快們被嚇了一大跳,立刻舉起了手中的兵器,嚴陣以待。然而,等他們看清楚了劉秀身上的優質牛皮鎧甲和胸前明晃晃的護心鐵鏡,立刻就齊齊鬆了一口氣。陸續躬身下去,鄭重行禮,“啟稟上官,我等乃涅陽縣宰張公麾下,奉命前往白石橋設立哨卡,協助官府捉拿反賊!”
這年頭,能穿上全身牛皮甲的,級別至少也是個屯長。而頭盔上能戴紅纓,胸前還有資格懸掛護心鐵鏡的,恐怕隻能是某位將軍的親兵。俗話,宰相家的門房四品官,將軍身邊親兵的級別再低,也不是他們這些捕頭,捕快和幫閑能惹得起。所以,大夥能忍一時之氣就忍一時之氣,犯不著因為對方言語囂張,就衝突起來,為自己招災惹禍。
誰料,他們如此忍氣吞聲,卻沒換來對方絲毫的善意。隻見身穿那親兵服色的年青人,將鋼刀一擺,放聲狂笑,“反賊?就你們這群貨色,連把像樣的兵器都沒有,還想捉拿反賊。要某家看,趕去送死還差不多!”
“上官,這話你可就錯了!”
捕頭寇仲頓時被羞紅臉,梗起脖子大聲反駁,“俗話,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我等雖然兵器差了些,但是熟悉地形,彼此之間也配合默契。遇到反賊,未必就不能與之一搏。況且前去封鎖道路的,也不止是我們這些人,還有各縣的地方兵馬,臨近堡寨的民壯,加起來恐怕有好幾百號。遇到反賊的時候,隻要大夥齊心協力,就不信那幾個反賊真的個個都能以一當十!”
“對,我們人多,地形熟!”
“我們都是當地人,認得清楚外來戶的麵孔。”
“我們隻要將橋堵住就是,時間久了,自然有前隊精銳前來支援,大夥……”
其他捕快和幫閑們,也不堪忍受劉秀的侮辱,紛紛揮舞著手臂自壯聲勢。
“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
劉秀故意裝作被眾人嚇住的模樣,笑著退開數步,還刀入鞘,“那就去吧,關鍵時候別幫倒忙就行。老子正趕著去棘陽替我家前隊大夫甄公傳令。剛才尿急,去樹林裏如廁,卻被你們給嚇了一大跳。所以才出來問上一問,免得有人仰仗著官府的威勢,欺淩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