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麵上已經恢複鎮定,清淡地吩咐,“將午膳送去書房吧,我有些事情要去書房處理。”
福管家連忙應聲,“是。”
雲遲抬步去了書房。
今日他推了許多事情早早回府,本來是打算與她一起用午膳,再與她好好談談,讓她徹底打消取消婚約的心思,沒想到出了這一樁事兒,被她反將一軍,今日隻能作罷了。
關上書房的門,無人了,他才看向自己的衣袖,那血跡已幹,但依舊醒目,讓他清俊的臉再次燒了起來。
盯著那血跡看了半晌,他覺得整個人都如火燒。
有些惱怒地伸手扯了衣袍,攢成一團,對外麵喊,“忠子!”
“奴才在!”忠子連忙推開書房的門,“殿下可有什麼吩咐?”
雲遲將手裏的衣袍遞給他,吩咐,“拿去燒了!”
忠子一愣,連忙伸手,手中忙不迭地,“奴才這就去!”
剛要伸手接過,雲遲忽然又將手撤了回去,紅著臉改了注意,“你去找個匣子,將這件衣袍裝了,收起來吧。”
忠子眨眨眼睛,探究地看著雲遲。
雲遲麵上不自然,轉過頭去,低斥,“快去!”
忠子連忙應是,不敢再探究,連忙快步出了房門。
雲遲將攢成一團的衣袍放在桌案上,終於用手揉了揉額頭。
不多時,忠子極有效率地找來了一個精致的匣子,同時還抱了一件嶄新的衣袍遞給雲遲。
雲遲打開匣子,伸手將那攢成一團的衣袍扔進了匣子裏,又將匣子上了鎖,才對忠子,“拿去收起來吧!”
“是!”忠子心地抱著匣子,仔細地找了妥當之處,收了起來。
雲遲換上嶄新的衣袍,周身的火氣似乎才褪去了。
花顏在雲遲走後,心情大好,一改兩日來被他屢次欺負的悶氣一掃而空,心裏無比舒暢。
方嬤嬤依照雲遲的吩咐,走進裏屋,對花顏詢問太子妃是否有需要差遣之事?她一定照辦。
花顏也不客氣,更不臉紅,對方嬤嬤一本正經地,“我來葵水了,勞煩嬤嬤找些墊著的物事兒來吧!”
方嬤嬤一怔,恍然明白了剛剛屋裏發生了什麼事兒,暗想太子妃真不是一般的女子,這若是擱在別的女子身上,在殿下麵前露出了這等事兒,怕早就羞臊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了,偏偏她反其道讓殿下落荒而逃了。
她在東宮已多年,從來沒見過殿下像今日這般模樣過。
她心裏也隱約有了些好笑,點點頭,“奴婢這就去找,太子妃稍等片刻。”完,便趕緊出去了。
花顏雖然沒看到方嬤嬤麵上的笑,但那一雙眼睛,似乎笑在了心裏,她眨眨眼睛,暗想著這東宮的人似乎也不像她想象的那般刻板古板嘛,否則這位嬤嬤早就在心裏對她此舉厭惡透頂了。
不多時,方嬤嬤找來了精致的布包,同時端來了一碗薑湯紅糖水,又從衣櫃裏拿出了嶄新的衣裙。
花顏洗了手,摸摸布包,裏麵墊了柔軟的棉絮,她心下滿意,拿著布包和衣物利落地換了。之後,將衣物揉成一團,對方嬤嬤,“拿去燒了!”
方嬤嬤接過,轉身走了出去。
花顏捧著碗,慢悠悠地將一碗薑湯紅糖水喝下,才覺得通身好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