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車內交鋒(1 / 2)

蘇子斬離開後,夜風似乎都和煦了些,沒那麼涼寒了。

雲遲看著花顏,她站在夜風中,目送蘇子斬遠去,眸光沉靜,姿態安然。他盯著她看了片刻,聲音低沉地開口,“還不上車?”

花顏回轉身,看向雲遲,他輕袍緩帶地坐在車廂內,一腿平伸,一腿支起,如玉的手放在支起的那隻腿上,車廂頂端鑲嵌著的那顆夜明珠泛著清白的光芒,襯得他如邊的星河,冉冉清輝,璀璨高遠,青絲袍袖上的雲紋金線也奪目了幾分。

她默了片刻,微微揚了一下眉梢,幹脆利落地上了馬車,坐在了雲遲對麵。

她剛坐下,人群中五皇子和十一皇子便走了過來,齊齊對馬車見禮,“四哥!”

雲遲神色淡淡地擺手,“色已晚,宮裏已然門禁,十一弟是無法回宮了,五弟帶著他回你府上住吧!”

五皇子立即點頭。

雲遲又淡淡道,“他畢竟年歲還,還未出宮立府,是正修學業之時,五弟以後還是少帶著他出宮來閑玩才是,免得父皇考問他學業時答不上來,多受訓斥。”

五皇子又點頭,“四哥教訓得是。”

雲遲揮手落下簾幕,溫涼地吩咐,“回府!”

儀仗隊護送著馬車向東宮而去。

東宮車馬走遠,眾人都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暗想無論是蘇子斬還是太子,有他們在的地方,以後還是遠遠避離得好,沒得嚇得短了壽成。

又暗想,那女子竟然真的是臨安花顏,是太子一年前定下的太子妃!

!這太令人驚駭了!

十一皇子拽拽五皇子衣袖,聲,“五哥,我今日不是在做夢吧?那女子,怎麼會是太子妃呢?”

五皇子無言片刻,拍拍他肩膀,一笑,“不是在做夢,就是太子妃。”話落,想著今日目睹她賭技大殺順方賭場,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又歎道,“真沒想到。”

眾人猛地點頭,是啊,真沒想到。

誰能想到傳言了一年多的太子妃廬山真麵目竟然是這樣。臨安花顏,明日由她卷起的風暴怕是比一年前懿旨賜婚更甚。

馬車上,十分安靜,雲遲在花顏上車後,再未一句話。

花顏累了一日,上車後,隨意地捶了兩下肩膀,見他沒有興師問罪的打算,便靠著車壁閉上了眼睛。

賭,也是很累的。

不多時,她便安然地睡著了。

雲遲一直看著花顏,見她就這麼睡著了,柳眉粉黛,朱顏嬌容,在睡著時,眼底沒了見他時的疏離冷漠,而是睡顏靜若處子,舒緩安然,他蹙了蹙眉,一貫溫涼的眸光染上了些許情緒。

忽然,他嗓音低沉地開口,“你收了蘇子斬的玉佩?”

花顏本就睡得淺,聞言眼睛不睜,“嗯”了一聲。

雲遲聲音又沉涼兩分,“你可知他自到大隨身佩戴的那塊玉佩代表了什麼?”

花顏懶懶地哼聲,“他不是了嗎?代表我可以用它從順方錢莊支走我今日贏的銀子。”

雲遲一時沉默下來。

花顏忽然睜開眼睛,瞅著她,眼底的困意一掃而空,看著他揚眉,“難不成殿下以為他看中我了?我這準太子妃的頭銜在還沒被禦史台彈劾的擼掉時,他就提前走馬上任定下我?”

雲遲麵色忽然寒涼如水。

花顏看著他笑了起來,“殿下莫不是以為我十分搶手?不但得你青眼看中選為太子妃,就是武威侯府的子斬公子也因為今日我這驚駭世俗的賭技對我青睞?他輸了多年順方賭坊的經營之利給我不,反而受虐地覺得我千好萬好?”

雲遲麵容冷冷沉暗。

花顏瞧著他的神色,忽然樂不可支,“殿下還是及時懸崖勒馬吧!我花顏其實就是個俗物,當不得殿下抬舉,花家幾百輩子也沒什麼大出息,所以隻能偏安一隅世代居於臨安,您您定下我,圖什麼呢?家世雖尚可,但也不能成為您的助力,品貌雖有,但您自己照鏡子看您自己就是了,我比起您,卻是望塵莫及。另外,才學都是些歪門邪道,閨儀禮數嘛,對我來那是邊的掃帚,掃的遠遠的。您的太子妃,怎麼論,都不該是我這樣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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