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暗中的意思是讓她見好就收,如今她也贏了十萬兩銀子了。從分文沒有踏入賭坊,如今不足半日拿了十萬雪花銀,這也算是順方賭坊開坊以來少有的事兒了。
花顏似乎沒聽懂他的規勸,一邊喝著茶,一邊晃著腿,笑得誠然地,“嗯,我也覺得一樓二樓確實不比這三樓環境雅致,茶水也是上好的上品。”
程掌事兒眉毛豎了豎,誰跟她環境了?誰跟她茶了?
花顏放下茶盞,站起身,對程掌事兒明媚一笑,“我今日是來玩的,錢財嘛,就是個身外之物。這麼多銀錢,就這麼拿走了,我心下也不踏實,不如都玩掉輸了出去,也省得累我家阿月背著抱著。”
秋月剛跟著站起身,聞言一個趔趄。
花顏對程掌事兒邀請,“掌事兒若是閑暇,跟我一起?”
程掌事兒心裏暗罵,這是誰家不懂事兒的姑娘,放出來禍害一方。她是真想輸?還是故意這話,其實是真有本事想贏得更多?想見九大賭神?
十萬兩雖能引起他的注意,但還不夠被他真正堤防,且先跟她看看再。
於是,程掌事兒嗬嗬一笑,欣然同意,跟上了花顏。
花顏去了這九桌的最末一桌,這一桌,也是這三樓下注的賭金相對最的。
程掌事兒見此,微微地放寬了些心。
雖然玩法不同,花顏如早先一樣,在試了兩把後,順暢自如地跟著玩耍起來。
一桌贏滿,五萬兩。
二桌贏滿,五萬兩。
三桌、四桌、五桌……
程掌事兒在看過五桌後,麵上一直掛著的笑容終於掛不住了。
這三樓,九大莊家雖然不是順方賭坊賭技之最,但卻是既九大賭神之下有著最強賭技的人。這十年來,有他們坐鎮就足夠了,運氣好賭技好的人,也不過是五年前出了一個敬國公府世子,賭到鄰九局,拿走了五十萬兩銀子,沒見到九大賭神。
但即便如此,他的賭技也足夠轟動京城甚至下。
難道今日又會出一個當年的敬國公府世子?
五十萬兩銀子,可不是數目,他不敢不重視,連忙揮手招來一人,附在他耳邊耳語道,“快,去稟告公子,就今日怕是又要出一個陸之淩,讓他快來。”
那讓了吩咐,不敢耽擱,連忙匆匆跑下了樓。
花顏用眼神斜瞟了程掌事兒一眼,不甚在意,繼續下注押賭,同時心中也肯定,順方賭坊不愧名揚下的大賭坊,果然這些賭技都極為有玩頭。
六桌贏滿,五萬兩。
七桌贏滿,五萬兩。
八桌贏滿,九桌……贏滿。
程掌事兒就跟在花顏身邊,看著一桌桌的莊家輸沒了自己坐莊的最大額度後都麵帶土色,自己的臉也跟著一寸寸黑了下去。
她竟然……
竟然贏過鄰九桌!
比當年的敬國公府世子還要技高一籌!
他不敢置信地瞅著花顏,三樓內靜悄悄的,唯秋月背著長長大大的大包裹立在花顏身後,如山一般穩定地站著,這時候,她嬌弱的身段頗顯筆挺。
花顏在一片寂靜中回頭,笑吟吟地看著程掌事兒,“我可否能見九大賭神了?”
程掌事兒看著花顏如花一般的嬌容,實在難以想象,就在他麵前,他眼睜睜地盯著看著的女子,怎麼能在他和這些莊家的眼皮子底下把把贏定?且他絲毫沒看出她出千,沒有絲毫的破綻。
賭局到這份上,不出千,那是不可能的,莊家有千,賭客也有!
真是見鬼了!
他木然了半晌,深吸了一口又一口的涼氣,才勉強一笑,開口道,“這……九大賭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