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望,“完了不正是我所求嗎?”
秋月徹底沒了話。
二人一路遊山玩水,慢悠悠行路,走了大半個月,還沒到京城。
而鄭二虎謹記著花顏的交待,買了一匹好馬,快馬加鞭,跑了三日夜,在第四日時到了京城。
到京城容易,找去東宮容易,但想見太子,當麵將杏花枝交給他就難了。
太子若是那麼容易好見,也就不會有那麼多尋常百姓削尖了腦袋想一睹太子的儀容了。
鄭二虎在東宮門外晃悠了三,東宮太大了,占地多少多少畝,不知道太子每日進出走哪個門,眼見杏花枝幹巴得隻剩下零星幾朵幹花,他這時才後知後覺花顏給他的這個東西不好保存,是有保質期的,眼看就要剩下一根幹巴叉,他是真急了,於是,跑去了皇宮的必經之路榮華街蹲守。
守了整整一日,終於在太陽落山時,守到了掛著東宮車牌的馬車。
他再也顧不得了,頓時攔車大叫,“太子妃命人給太子殿下送信物來了!太子殿下停車,停車!”
他這破鑼嗓子一喊,頓時整條街的人都聽到了。
東宮的護衛隊齊齊一震,府衛們頃刻間上前,用刀劍架住了鄭二虎的脖子,齊齊怒喝,“什麼人?”
鄭二虎一嚇,身子顫了幾顫,感覺脖梗子冰涼的劍刃,眨眼就能讓他身首異處,他大著膽子,打著顫音豁出去地嚷,“太子……人……是給太子妃送信物的。”
東宮府衛早先已經聽清了,如今看著他虎頭虎腦的傻大個模樣,露出懷疑之色。
這時,馬車內伸出一隻修長白皙如玉的手挑開簾幕,緩緩地露出一張清華溫潤的儀容來,眉如墨畫,眸如泉水,唇色淡淡,聲音清越,帶著絲絲溫涼,看著鄭二虎,問,“你是太子妃派來的人?臨安花顏?”
鄭二虎看著探身出來的人,雖然隻露出半截身子,穿著淡青色軟袍,看不清全貌,但他卻一時看呆了。想著這便是傳言中的太子殿下嗎?
有著翩翩濁世裏洗滌的清雅,又如邊那一抹落入塵世浮華的雲。
這是太子!
太子!
他麵上呆呆的,心裏卻激動得翻了,他終於見到太子了。
兩旁府衛見他不答話,頓時怒喝,“大膽刁民,見到太子,還不下跪回話!”
鄭二虎被喝醒,連忙跪在地上,高舉杏花枝,顫巍巍地激動得幾乎要抹一把辛酸淚地,“太子殿下,草民總算見到您了,草民在東宮外守了三日,又在這裏守了一日……這是太子妃托人送進京給您的杏花枝。”
雲遲看著鄭二虎,目光落在他高舉的已經幹巴聊花枝上,聽他絮絮叨叨地完,眉目動了動,涼聲問,“杏花枝?”
鄭二虎忙不迭地點頭,“對對,正是杏花枝。”
雲遲揚眉,“花顏給我的?”
鄭二虎連連點頭。
雲遲看著幹巴聊杏花枝默了片刻,,“拿過來。”
鄭二虎連忙起身要將杏花枝遞過去。
這時一名府衛用刀壓著他的脖子,木聲喝道,“你不準動,將杏花枝給我。”
鄭二虎隻能乖乖地又跪回地上,將杏花枝給了那府衛。
那府衛接過幹巴的杏花枝,檢查無異,上前遞給了雲遲。
雲遲拿過杏花枝,看了一會兒,對鄭二虎問,“她除了讓你送一株杏花枝來,可還讓你傳了什麼話?”
鄭二虎連忙點頭,“她讓我將杏花枝給您,順便告訴您,不用您派人去接了,她自己來。”
雲遲把玩著幹巴的樹枝,零星幾朵蔫吧杏花在他將杏花枝接到手裏時簇簇落地,他看著,忽然一笑,“她倒是善解人意。”
鄭二虎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看著雲遲。
雲遲揮手落下了簾幕,溫涼的聲音吩咐道,“啟程吧,將他帶回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