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人對待將武威侯接入大理寺之事,十分心謹慎,大批人浩浩湯湯地去了東宮。
在東宮門口,見到了安書離,大理寺的官員們連忙上前見禮。
安書離掃了一眼來的大批人,淡淡地笑了笑,“侯爺身份尊貴,一朝沒被罷官罷爵,便不能怠慢了。以後辛苦諸位了。”
大理寺的人對看一眼,還是不太琢磨得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心應對就是了,紛紛點頭。
安書離轉身去了書房。
東宮護衛將武威侯請了出來,移交給大理寺的人,大理寺的人見武威侯在東宮住了這麼久,還是舊時模樣,半絲沒受虐待,可見真如太子殿下所,是請入東宮做客的。
大理寺卿對武威侯拱手見禮,一板一眼地,“侯爺請。”
武威侯一直不知道外麵情勢如何了,其實很想見見雲遲,或者安書離,但二人都沒露麵,他便問大理寺卿,“這是要將本侯帶去大理寺審問?”
大理寺卿搖頭,“侯爺,是去大理寺做客。”
武威侯笑了一聲,再不問別的,點零頭,“那就走吧。”
大理寺卿覺得不愧是武威侯,這份鎮定,真是鮮少有人比得了,換做旁人,在東宮待了幾個月,怕是早就心態不穩了,難得他今日走出來,還如茨氣定神希
大理寺的人一路心地將武威侯請入了大理寺的牢。
若是不聰明的人,自然坐不到大理寺卿的位置,大理寺卿這一路就在想著安書離那句話,反複琢磨來琢磨去,在到大理寺門口時,終於恍然大悟。
想著安宰輔年紀輕輕,話實在是太有水準,什麼“侯爺身份尊貴,一朝沒被罷官罷爵,便不能怠慢了。”,這話他若是不刻意提出來,那自然是大理寺要比照武威侯在東宮住著時的待遇,但如今刻意提出來,自然就是在反話了,白了,就是告訴他,武威侯在東宮住的太舒服了,如今嘛,該怠慢怠慢了。
尤其是他後麵還刻意加了句“辛苦諸位了。”
大理寺卿在邁進門口時,喊過一旁的大理寺少卿,耳語了一番。
大理寺少卿連連點頭,立即去辦了。
所以,當武威侯踏入大理寺的牢房時,臉色有一瞬間的難看,一雙眸子也黑成了墨色。
這一間牢房,是大理寺最差的一間牢房,裏麵十八般刑具樣樣俱全,地上連塊草席都沒櫻牢房一股黴氣味,還有一股難聞的臭味。
武威侯從出生至今,沒受過這等待遇,所以,他停住腳步,沉著臉看著大理寺卿,“太子殿下未曾對本侯定罪,你讓本侯住這個?”
大理寺卿咳嗽一聲,拱手道,“侯爺見諒,殿下不在京城,安宰輔特意囑咐,一定不能怠慢侯爺,侯爺怕是未曾來過大理寺牢,這已經是最好的一間了。”
武威侯冷笑一聲,“安書離?你確定?”
大理寺卿點頭,“正是安宰輔的吩咐,下官確定,這的確是再也挑不出第二間的牢房。”
再也挑不出第二間比這個更差的牢房!
“太子殿下竟然舍得離京?”武威侯斜眼瞅著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又拱拱手,安宰輔沒特意囑咐不能如今朝中的事兒,他便也不介意讓武威侯多知道點兒,“嶺南王反了,太子殿下帶兵去平亂了。如今朝中是皇上坐鎮,安宰輔理政。”
武威侯瞬間被轉移了思緒,挑了挑眉,不再這間牢房的事兒,“嶺南王怎麼反了?”
大理寺卿覺得武威侯明知故問,他板著臉,“嶺南王一直居心不良,狼子野心,籌謀了不是一日兩日了,前一陣子,他的養女葉蘭盈私運兵器,被押入了東宮的大牢,他陰謀敗露,先發製人,自然就反了。”
武威侯瞳孔縮了一下,“葉蘭盈如今在東宮大牢?”
“是啊,關著呢。”大理寺卿打量武威侯神色,心中打著思量。
武威侯不再多言,若有所思,讓大理寺卿看不出如今他心裏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