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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氏大壽後第二天,大姑便帶著姚冬玉和水誌奇的生辰八字進城找算命先生,結果上佳。大姑不放心,又問了幾個算命先生,結果都一樣,大姑大喜,拿著八字樂嗬嗬的跑回家給湯氏報喜。
昨天湯氏喝多了酒,睡了整整一夜,直到今天上午十點左右才醒來。她吃過午飯,便與留客的蔣湯氏和湯陳氏坐在院中曬太陽閑聊。
大姑到湯氏家時是下午申時初,湯氏見她一臉喜色的進來,狐疑道:“阿珍啊,你不是才回去嗎?怎麼又來了?”
“娘,您讓我去辦的事兒辦好了,大喜啊,姚家姑娘與咱們三弟的八字極合得來,我問了幾個八字先生都這麼說了!上佳,上佳啊!娘,那休書我是現在去找人還是明天去了?”
“什麼八字?什麼休書?”湯氏一頭霧水。
院中幾人聞言麵麵相覷,大姑原本喜氣的臉上更是尷尬,她幹笑兩聲:“娘,您昨天不是收了姚家姑娘的庚帖,讓我拿著她和三弟的生辰去合八字嗎?還說八字合得上,就做主給他們定親,您昨天還讓我這兩天就寫好休書給劉家送去了!”
“啊?我……說過嗎?”湯氏一臉驚訝,院中幾人更是尷尬,大姑拿著張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說話也不是,很有些不知所措。
院中靜默一會兒,湯陳氏道:“二姐,您昨天親口答應的啊,那庚帖不還在您手裏?”
湯氏詢問的看向蔣湯氏,蔣湯氏也點頭稱是,她狐疑的伸手往懷裏摸摸,果然掏出張大紅的庚帖。湯氏一臉驚訝,她雖然不識字,這庚帖卻還是認識的!
湯陳氏道:“二姐,您怎麼記不得了呢?這可是大事啊!誌奇和姚家姑娘的大半輩子就捏在你手裏了,這可開不得我玩笑,您再想想,來,坐下,坐下慢慢想!”
湯氏皺起眉仔細思索,最後歎道:“唉,我這個老糊塗,一醉酒就胡說八道!我隻記得那個紅媒婆說我福氣好、子孫滿堂什麼的,後麵的就迷迷糊糊了!”
大姑尷尬的扯扯嘴角:“那…娘,這個…怎麼辦?”她將手上合八字的結果遞過來。
湯氏接過去左看右看,其實她根本不識字,什麼都看不懂,興許隻是想安安心吧!最後皺眉道:“先生都說他們八字合得來?”
“恩,合得來、合得來,還是佳配了!”
“那先生算得準不準啊?”
“準,我問過幾個先生都說他們是佳配!以後一定日子美滿、子孫滿堂!”
“這樣啊!”湯氏皺眉:“隻是劉家那邊……”
“二姐,您昨天不是答應紅媒婆這兩天就寫休書嗎?人家紅媒婆聽說你休書沒寫,本來要收回庚帖的,您自己拿著不放,還說您做主,這親事就訂下了!”
“啊?真的嗎?”湯氏茫然道,她一一看過去,湯陳氏、蔣湯氏和大姑都直點頭。
她懊惱的一拍腦門:“哎喲,我這個老糊塗,怎麼就會說那些胡話了?”
“怎麼,二姐,誌奇的婚事您還做不了主不成?”湯陳氏驚訝道。
“唉!不是我做不了主,劉家慧他爹劉洪武對咱們家有恩,誌奇跟劉家慧定親時,誌奇他爹就對劉洪武許諾:絕不虧待她,定要好生照顧她一輩子。要不就她那人品相貌,你以為我為什麼能忍她那麼久?”
“有恩?怎麼回事啊,二姐?”
“這個…當年抓壯丁時,家中無子者可免。
我前兩胎生下阿珍和阿英,剛生下誌華沒幾天,村裏選丁充軍的消息就來了,我們聽到風聲趕緊將誌華藏起來,弄了個空繈褓抱出去埋了!對外都說咱們家有女無子,希望如此能讓你二姐夫逃過一劫。
本來先前都好好的,每家該出的壯丁都出了。他們走到縣城紮營時,不知哪個天殺的去告了密,說我們家前兩天才生了個兒子,你二姐夫也該去充軍。
那官爺聞言便叫了幾個村人去詢問,其中就有劉洪武。其他幾人跟咱們家不熟,劉洪武跟你二姐夫關係卻不錯,經常往來,自然知道咱們家的事兒。
官爺一問,他便極力為咱們家開脫,說咱們家前幾天確實生過一子,不過那孩子生下來就體弱,沒活兩天就死了,現在咱們家確實無子。後來官爺特地派人來咱們家盤查,我讓阿珍抱著誌華跑後山林子裏躲了一天一夜才算逃出盤查。
唉!那次抓去的壯丁,咱們村去了十個,就劉洪武一個人活著回來了,卻因受傷不能生子,這才收養了他弟弟的小女兒劉家慧。
我們家孩子他爹那次若被抓了去,多半也回不來了,哪裏還有誌誠誌奇阿瓊幾個?再說那幾年日子本就極苦,若家中再少個壯勞力,咱們一家子都得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