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的春天,一輛馬車行駛在寬敞的官道上。
“殿下,過了前麵那座山就到中韓的都城了。”鬼殺道。
朱媛媛和李澈齊齊掀開車簾張望。
朱媛媛眼中難掩激動的神色。
早就說要去中韓看看,卻一直拖到今天。
李澈一直忙啊忙,她也總是有忙不完的事,直到皇上說了,今年要把皇位傳給李澈,他們才下定決心走這一趟。要不然,等李澈當了皇帝,就出不來了。
皇帝出行,文武大臣跟隨,皇家儀仗赫赫,多麻煩。而且,皇帝來中韓,就是兩國外交的重大事務,這其中的程序步驟禮製多到讓人頭疼。
哪裏還能算得上是回娘家呢?
她隻想和李澈悠哉悠哉,一路青山綠水,一路草長鶯飛。
眼前是巍巍青山連綿不絕,山色蔥翠,草木繁茂。
“倒是與京都的景象不同。”李澈道。
朱媛媛莞爾,當然不同,中韓的都城,照現代來說的話,應該就是成都了,屬於四川盆地。
“娘,姥爺和姥姥是住在山裏嗎?”李晟睿站在爹的腿上,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又興奮,天真地問。
李澈失笑:“是啊,你姥爺和姥姥就住在山裏麵,山裏有大老虎你怕不怕?”
李晟恭馬上拍拍小胸脯:“怕怕。”
李晟睿卻是更加興奮了:“不怕不怕,叫舅舅抓一隻大老虎給睿兒當馬馬騎。”
李澈無奈地看著朱媛媛:“你說這兩小子,一個娘胎裏出來的,怎麼性格脾氣完全不一樣呢?”
睿兒是膽大包天,似乎這天底下就沒有什麼東西是他怕的。
不僅膽大還淘氣,淘的不行,人見人怕,鬼見鬼愁。
也就媛媛還能治他。
淘歸淘,腦子卻是一等一的聰明,學什麼都很快,這麼小,三字經,千字文已經倒背如流,還能背誦許多詩詞。
而恭兒文靜很多,而且有情有義,尤其對他哥,每次哥挨罵,他就眼淚吧嗒的趴到他懷裏,或者娘懷裏,哭著說……不要罵哥哥。
朱媛媛嘴一撇:“你問我我問誰?”
順便捏了下兒子的小鼻子道:“你別聽你舅舅胡吹,他打老虎?打狗還得看那狗長的凶不凶,凶的話,他比誰都跑的快。”
“哦,原來舅舅是吹牛。”睿兒老氣橫秋地說。
“吹牛不好,要說真話,睿兒最乖了,從來不吹牛。”小家夥還會自誇。
“恭兒也很乖。”小的連忙表態,討好的在娘親臉上親一下。
李澈失笑:“要是念雙知道你背地裏這麼損他,把他費盡苦心在兩個外甥麵前樹立的高大形象毀之殆盡,不知道多鬱悶。”
唐念雙每年都會來京都一趟,兩個孩子跟他混的很熟。
朱媛媛親親兩個寶貝,不以為然道:“什麼高大形象?他就會帶著睿兒淘,都十八了,還長不大。”
“那不是疼外甥麼?”李澈倒是幫著念雙說話。
“你別老幫著念雙說話,我還沒說你呢,本來吧,都說嚴父慈母,到咱們這,都顛倒了,你唱白臉,壞人都我做。”朱媛媛不滿道。
“那本來就是你比較有威信,你看,我都服你管。”李澈在朱媛媛麵前根本沒脾氣。
朱媛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嘴角卻是揚起一道弧度,心裏甜甜的,美美的。
老公優秀,兒子可愛,幸福滿滿的讓她都有點害怕。
終於到了中韓都城。
三王爺一家早接到李澈的信,一家人整整齊齊出城迎接,連太子也到場。
三王妃認了卞唐的太子妃做義女,如今太子太子妃還特意到中韓看望他們,可見感情深厚非同一般。
太子對三王爺的不滿也隻得收斂起來。
如今的卞唐經濟之繁榮,武力之昌盛,誰也得罪不起。
睿兒和恭兒乖巧伶俐的一個個叫過去:“姥爺,姥姥,舅舅,姨姨……”
兩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讓三王妃的心都要融化了。
每次聽念雙回來說兩個小外甥有多可愛多聰明,她就心癢難當,真想去看看。
說起來她心裏真是愧疚極了,外甥長這麼大,還要他們千山萬水的來看他們。
“乖,姥姥想死你們了。”三王妃抱著孩子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