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前腳回到東宮,高公公後腳就來傳他。
“高公公,可知父皇喚我何事?”李澈詢問道。
高公公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殿下,皇上之前去了柔蘭殿,老奴隻能說這麼多了。”
李澈了然,朝高公公拱手一禮。
還用說嗎?肯定是蘭貴人在父皇麵前說了些對他不利的話,搞不好,父皇叫他過去就是要訓他。
李澈去了大半個時辰才回來,朱媛媛正在擬給各宮娘娘還有親朋好友的禮單,見李澈鐵青著臉走進來,悶聲不吭地坐在那兒發呆,便擱下筆,示意小惜等人出去。
“怎了麼?臉色這麼差。”朱媛媛走過去為他倒了杯熱茶。
李澈鬱鬱道:“剛才在禦書房,被父皇罵的狗血噴頭。”
朱媛媛心裏咯噔一下,皇上對李澈,有過疼愛有過冷漠,有過重視有過忽視,但痛罵還是頭一遭。
“是因為董義成的事兒?”朱媛媛問道。
李澈點頭又搖頭:“比這更嚴重,簡直字字誅心,質問我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要取而代之了。”
朱媛媛心頭突突直跳,這可真是誅心的話。
“定是有人挑唆。”
李澈苦笑:“父皇喚我去之前,剛從柔蘭殿出來,我本以為秦王,魏王走了,姚皇後死了,從此天下太平,現在,我又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一張巨大的網籠罩在頭頂。”
朱媛媛想了想,說道:“董義成的事就此作罷吧!過年,除了靖南侯和我父親那,誰那裏都別走動了,在蘭貴人的身份目的沒有查明之前,暫且隱忍。”
李澈張了張口,朱媛媛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現在你沒有辦法扭轉局麵,再僵持下去,隻會讓你和父皇的關係惡化。”
“其實,讓董義成擔這個職務也沒什麼關係,他沒問題便罷,若是有問題,讓他消失也不是什麼難事,何必跟父皇當麵鑼對麵鼓。”
要一個人消失,方法多的是,尤其是以她現在的能力,真不是問題。隻要這個人的確死有餘辜,她是不會手下留情,也不會在意手段是不是光明正大。
李澈點點頭:“也隻有如此了。”
轉眼便到了新年,宮裏宮外,一派祥和,但宮裏人心知肚明,皇上和太子已經不複以前的親密。
東宮更是異常安靜,太子妃禮到人不到,根本不出門,太子每日去趟長壽宮,其餘時間都呆在東宮陪太子妃。
如此,到了正月十三。
十三開始上燈,民間有種說法,十三十四神看燈,十五十六人看燈,十七十八鬼看燈。
所以,這一天,家家戶戶門前都掛上了紅燈籠,這一天開始,陸續的有迎龍燈,迎台閣等慶祝活動。
整個京都最繁華熱鬧也就是這幾天了,過了正月十五這個年就算是過完了。
唐念雙早就囔囔著要去看花燈,林玉蟬隻好陪他去。
二人直奔最熱鬧的鼓樓大街,聽說城隍廟的門口有燈會。
唐念雙樂此不疲的猜燈謎,但他對此道不甚精通,猜了大半天,才猜出沒幾個,換了點小禮品,一盞小小的走馬燈,一隻毛筆,還有一竹雕的筆筒,還是很開心,抱在懷裏跟抱著寶貝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