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黃河邊的絕頂之上,朱媛媛跪在最前方,身後是李洛、南宮墨宇和方大同,再後麵是阿德,周文興,鬼殺等人。
“阿澈,你若泉下有知,魂魄未散,就隨我回家吧,我來接你了。”朱媛媛手握三柱清香,幽幽道。
比起五天前站在這裏那種悲痛欲絕,歇斯底裏,此刻,她的心已經平靜了許多,痛還在,隻是被她埋在了心底,成為一道別人看不見的傷疤。
“五哥,我來遲了,你放心,齊王府,今後我會照看,至於那些伏擊你的人,父皇已經命人徹查,一定會給你個交代,到時候,不管查出是誰做的,哪怕是北趙皇帝,我親自帶兵踏平了他,為你報仇。”李洛鄭重道。
“王爺,你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朱媛媛啊,當然,我也會照顧好她的,你放心,我方大同以前做事不靠譜,但以後,絕對靠譜。”方大同也說道。
南宮墨宇默默地在心裏說:齊王,這次沒能護你周全,是我的疏忽,也沒辦法彌補了,你最放心不下的朱媛媛,就交給我們吧,有我們這幫朋友在,絕不會讓她受人欺負的。”
大家齊齊磕頭,完成了祭拜儀式。
朱媛媛緩緩起身,久久凝望這片山川,別了阿澈,不要擔心我,我會好好的活著,連帶著你的那一份,活著。
一行人下得山來,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大家都很疲憊,尤其是朱媛媛,這次元氣大傷,讓她再騎馬回京都是不可能了。
“走吧,天黑之前,希望能到景安城。”南宮道。
景安城杜府。
李澈的身體在杜小姐的悉心照料下,加上她的妙手回春,已經好了很多,能自己起來走走,到院子裏吹吹風了。
他出事也有十幾天了,不知道京城裏現在是怎麼個光景,九黎顧恒他們肯定都急壞了吧!他得趕快回京都去才好。
隻是,他到現在沒想起來自己是怎麼出事的,據杜小姐說,現在是仁景五年,可他的記憶還在仁景二年,中間三年的記憶上哪兒去了?
這讓李澈很懊惱,怎麼可以忘掉整整三年的事情?
杜詩怡和丫鬟茯苓采藥回來,就看到李澈坐在廊下的欄杆上敲腦袋。
“公子,你怎麼出來了呢?你大病初愈,不可以吹風的。”丫鬟茯苓急道。
“茯苓,不要緊,出來透透氣,有利於身體康複。”杜詩怡拉住了她。
款款走上前來,柔聲詢問:“是不是頭又疼了?”
李澈微微一哂:“頭倒是不疼了,可是很多事情還是想不起來。”
杜詩怡安慰道:“你腦子裏有個血塊,怕是出事兒的時候撞的,說不定等血塊消除了,你的記憶就恢複了,這得有個過程,不要急。”
李澈點了點頭,希望如此吧,記憶缺失了一塊,就好比人生殘缺不完整,讓人很難受。
“杜小姐出去采藥了?”李澈看到茯苓手中的藥箱。
他在這住了幾日,杜府的情況從茯苓口中大致了解了一些。
聽說,杜小姐祖上曾在太醫院供職,如今杜家二老都不在了,杜府隻有杜小姐一人,起初還有親戚上門來企圖奪產,好在杜小姐父女二人是這一代有名的大夫,活人無數,結下深厚善緣,官府也站在杜小姐這邊,為她主持公道,杜小姐這才得以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