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媛媛端然上座,目光透著洞若觀火的犀利與睿智,慢聲道:“別以為自己做過什麼沒有人知道,別以為自己行事就天衣無縫,待會兒顧公子會過來,他那兒有一種藥粉,園子裏那架梯子誰動過,誰自己心裏有數,到時候,隻需藥粉一撒,誰在上麵留下指紋掌印,一比對就清清楚楚了……”
大家都低著頭,所以看不清各人臉上的表情,不過,朱媛媛說這番話的時候,有幾個丫鬟不自在的絞了絞手指。
“我給你們最後的機會,如果,在顧公子和靖南侯府的人到來之前,有人能把這件事情說清楚,我就既往不咎,這畢竟是王府的醜聞,傳揚出去,我也臉上無光,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管是誰出於什麼原因做下這件事,我都想當做府裏的內務來處置,該扣月利的扣月利,該禁足的禁足……”
頓了頓,朱媛媛麵色沉下來,加重語氣道:“但如果你們錯過了這次機會,那就不好意思了,到時候,送官沒商量。劫持重臣之女,如果靖南侯府一定要嚴肅追究,那麼判個流放三千裏,甚至是死罪也是正常,連我也護不了你們。”
朱媛媛說著,心裏愈發的堵了起來,因為她看到最不安的有兩個人,都是滴翠閣的人,一個叫芷蘭,一個叫卉芳。
藍香兒進來回道:“側妃,顧公子到了。”
為什麼會是這樣?完全出乎她的預料啊!
朱媛媛目光依舊停留在眾人麵上,微微頷首道:“讓他先去把梯子上的指紋掌紋弄出來。”
然後說:“最後的機會,我數到三,知道情況的往前一步,否則,公事公辦。”
“一”
“二……”
就在朱媛媛一個“三”字要出口的時候,芷蘭動了,往前挪了一小步。
朱媛媛感到鬆口氣的同時,心情也是無比沉重,想不到,真的想不到,一直認為最為可信的人,她懷疑來懷疑去,就是沒有懷疑到,卻偏偏是這個人。
“還有誰?”朱媛媛直視卉芳。
卉芳自知大勢已去,芷蘭都站出來了,她還能跑得掉嗎?隻得也往前一小步。
朱媛媛心裏簡直就跟吃了個蒼蠅一般惡心,想不通柳箏為什麼要這麼做。
“周嬤嬤,把其他人帶下去。”朱媛媛吩咐道。
須臾,廳中隻剩下芷蘭和卉芳。
“芷蘭,你說,到底怎麼回事?楊小姐人在哪裏?”朱媛媛問道。
芷蘭噗通跪了下來,帶著哭腔道:“奴婢也不想這麼做的,是柳姨娘……”
朱媛媛厭煩地打斷芷蘭的哭訴:“說重點,人在哪裏?”
芷蘭抽泣著,弱弱道:“在……在姨娘的床底下,有個隔板。”
朱媛媛立馬給周嬤嬤遞了個眼色,周嬤嬤迅速帶人去了柳箏房裏。
柳箏這會兒還跟幾位姨娘在中廳等候,心中煎熬焦急,都搜了這麼久,還沒搜完嗎?那隔板下的暗格隻有她貼身的芷蘭和卉芳知道,隻要她們兩不說,應該是不會被發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