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媛媛坐在床沿,深吸了口氣,本以為可以放鬆了,誰知心跳卻是沒來由的加快,之前一直在忙,擔心能不能順利過這一關,雖然李澈說過,他的安排萬無一失,就是連顧恒都不知道先前坐在新房裏的新娘子是林玉蟬,還以為是哪個丫鬟裝扮的,但塵埃沒有落定之前,誰能保證不會出意外?
所以,她的注意力全在怎麼過關上了,都沒有時間去想別的。
但這會兒,她的身份是正兒八經的新娘子,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洞房。
這讓她十分的忐忑,很緊張,下意識的對手指。
對於即將發生的事情,托方大同那些小黃書的福,她多少是知道一點兒的,但因為害羞,也沒看堂而皇之的仔細看,加上沒穿越前,她是父母眼中的乖孩子,老師口中的好學生,談不上真正的學霸,沒有陳湛那麼變態,卻也是一眾同學仰望的對象,哪裏會去接觸那些不良的東西。
聽說,古代女子出嫁,娘家都會塞幾本壓箱底的教科書,可榮氏這個便宜幹媽沒有盡到責任,光顧著給她撐體麵了。
所以,她現有的認識還是很不足的,隻能說是略知一二。
姐還是很純潔的。
聽說,第一次會很疼。
怎麼個疼法?不得而知,有沒有在長壽宮受的刑罰那麼疼?有沒有在鬆林練功時,挨南宮墨於的小木棍那麼疼?
好吧,以她堅忍的個性,疼不是她最擔心的事。
她隻是擔心,今晚能不能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不希望過的很糟糕。
正陷在胡思亂想中不能自拔,聽到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整齊而輕微的腳步聲漸漸靠近。
朱媛媛趕緊斂定心神,手掌不露痕跡的在裙子上擦了擦,都是汗。
李澈癡癡地望著坐在喜床上的人兒,雖然隔著紅蓋頭,看不見紅蓋頭下的容顏,但海公公已經告知他,一切都已安排妥當,所以,此時此刻,他萬分的肯定眼前的女子就是他心心念念了這麼久的女子。
此情此景,多少次在夢中出現,尤其是婚事定下後,他便常幻想著這一刻,以至於,這一刻真正來臨,倒讓他有些分辨不出是真是幻了。
喜娘托著個大紅描金漆盤,上麵一杆紮了紅綢的秤,滿臉喜氣地高唱道:“請新郎揭開紅蓋頭,從此稱心如意。”
李澈定了定心神,拿起秤杆,走向他的新娘,屏住呼吸,慢慢挑開那方喜帕。
露出一張精致如畫的嬌顏,眉是遠山黛,眼是秋水橫,正是盈盈秋水,淡淡春山,瓊鼻櫻唇,粉麵桃腮,明明是無比熟悉的容顏,此刻依然令他驚豔無比,竟是有些癡了。
朱媛媛感受到他熱辣辣的目光,更加羞澀的垂著眼簾,都不敢抬眼與他對視。
又一喜娘端上兩杯酒:“請新郎新娘共飲合巹酒,從此和和美美……”
李澈自己取了一盞,給朱媛媛送上一盞,兩人手臂交叉,四目相對,彼此從彼此眼中看到的是柔柔地情,深深地意。
對於洞房裏的一係列花樣,朱媛媛早在電視劇裏見識過,所以,當喜娘喂她吃半生不熟的花生,然後帶著曖昧的笑意問她:“生不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