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媛媛和李歆瑤說了好一會兒子話,榮夫人遣鄭媽媽來傳話,說是請朱媛媛過去一趟。
李歆瑤怕母親為難朱媛媛,要跟著去,可是鄭媽媽說,夫人隻讓朱小姐過去。
朱媛媛給李歆瑤一個恬淡的微笑,示意她放心,想來榮夫人最想談的還不是婚事。
這場談話究竟說了什麼,沒人知道,大家隻知道經過小半個時辰的談話後,榮夫人承諾不再提婚事。
朱媛媛在回家後,和楊思樂關起門來又是一番長談。
“楊叔,這件事你怎麼看?”朱媛媛問道。
楊思樂很糾結,榮氏想要楊朵朵去靖南侯府,不是做丫頭,隻說喜歡聽琵琶,正好朵朵彈的一手好琵琶。
榮氏到底怎麼想的?思女心切,想和女兒多多接觸,還是說另有打算?
“楊叔,我覺得榮夫人挺可憐的,想必她也清楚,以她今時今日的身份,認下朵朵是不可能的,多半是想朵朵能陪伴她幾日。”
朱媛媛回想起榮夫人提出這要求的時候,雖然語氣淡淡,仿佛隻是隨口那麼一說,但朱媛媛看得出來,榮夫人在極力掩飾內心的緊張,手中的帕子都被絞成了麻花而不知自。
不是朱媛媛要拿朵朵做籌碼,她是真心同情榮夫人,從一個女人的角度,從一個母親的角度出發,自己愛的人不能嫁,生下的女兒,卻一日也不能撫養,每天還要扮演賢妻良母的角色,她心中的痛苦與遺憾,真不是常人可以想象。
楊思樂悵然道:“倘若不是遇見公子,被公子救下,就不會來京都,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踏入京都一步,可終究還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罷了罷了,朵朵畢竟是她親生,想來她不會害了朵朵。”
“那楊叔你呢?你想和她見上一麵嗎?”朱媛媛問道。
楊思樂苦笑:“見了又如何?早已是物是人非,何必徒增煩惱,公子,朵朵就拜托您多多照應了,明天我便回錢塘去,再也不回來了。”
朱媛媛窘然,覺得自己問的有些唐突,或許楊大叔心裏還記掛著榮夫人,但榮夫人畢竟已經和靖南侯做了十幾年的夫妻,對於這段已經逝去的感情,在榮夫人心裏還能留下多少呢?
第二天,楊大叔便出發回錢塘去了,臨行少不得細細叮囑朵朵,朵朵還不知父親這一去是不會回來了,還當父親隻是回錢塘辦事,雖有些許離愁,卻還不至於悲傷難過。
此刻楊朵朵最煩惱的是,小姐要她去靖南侯府,陪榮夫人一些時日。
她對和藹可親的榮夫人是有好感的,但那畢竟是侯府,府邸尊貴,規矩也大,就怕自己做的不好,惹人嫌棄。
“小姐,非得去嗎?”楊朵朵嘟著嘴,怯怯地問。
“去啊,為什麼不去?難得榮夫人這麼喜歡你,又不是要你去做什麼,隻是閑來無事彈幾曲琵琶,陪她說說話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過陣子,我就接你回來。”朱媛媛安慰道。
“再說,還有李小姐呢,你跟她也算相熟,她也會照應你的。”
楊朵朵還是怕,進了侯府,哪有在這裏這般自在,就算做錯事,小姐也不會責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