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看著椅子上的天籟,一向冷情的心不由自主的抽動了一下,他想到了自己曾經跟天籟相處的這段日子,臉上露出了一絲同情:“其實,我曾經嚐試著要將你拉過來的,但是你的意誌太堅強了,完全沒有理會我的暗示。”
天籟抽動了一下嘴角,沒有回應王曉的話,她想到了自己剛剛抵達這座城堡時,一連好幾天做的噩夢,她被蟲族所包圍,雖然那些蟲族沒有攻擊她,卻依舊讓她毛骨悚然背脊發涼,她曾經將這些事情告訴王曉,但是王曉卻告訴她那是因為她換了一個新環境,所以心裏一時不安,隻要她放鬆心情,順著夢境走下去,之後就不會再有這樣的夢會出現了。
天籟雖然當時想要相信王曉的話,但是身為意念者,天生對蟲族有著厭惡感的她在噩夢裏依舊抗拒著跟蟲族的親近,這樣的噩夢一直持續了快一個月,才徹底的消失在天籟的夢境中。
而現在,王曉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刻意的為之,天籟的心狠狠的往下一沉,王曉並不是在進入這個城堡之後才被感染成蟲奴的,而是在進入城堡之前,王曉就已經是蟲族的人了。
王曉似乎是看出了天籟的臉色不好,他抬腳緩緩的走到了天籟的對麵,在鋼塑椅下方的蟲洞已經完成了最後的工序,展露出了它猙獰的麵目。
紅色的節肢如同是深海的巨蟹,如果真的是煮熟的巨蟹,天籟會非常的喜歡,可是現在這樣類似的東西出現在眼前,她雖然同樣恨不得咬上一口,但此時的天籟對於這種蟲族,是心有餘悸的。
“如果,你那個時候肯走到底就好了。”
鋼塑的椅子在緩緩的下墜,王曉的聲音空茫的仿佛來自遠處,天籟根本不想抬頭看那個非人類一眼,她隻能死死的盯著蟲洞裏的節肢動物,努力的積聚自己的意念力,再一點,再恢複一點,就夠了……
“如果,我一開始認識的人不是……而是你,就好了。”
鋼塑的椅子腳已經插入了意念蟲族中間,對於這個非生物的東西,意念蟲族完全沒有放在眼中,它們在蟲洞裏蠕動著,仿佛嗅到了什麼美味的東西,它們抬起了細長的腦袋,紅潤潤如同葡萄大小的眼珠遍布在腦袋的四周,看上去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天籟的雙眼與這些眼珠對上的一瞬間,她便清楚的知道,這些眼睛就是這些意念蟲族活動的動力所在。
至於那隻蟲後的蟲奴還在嘴裏念叨著什麼,天籟已經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了,她現在唯一能想的事情便是,活下去,活下去之後,才能救其他的人。
“哢嗆!”
鋼塑的椅子被一隻節肢推了一下,無法控製平衡的倒向一邊,天籟隻覺得身體一側猛然疼痛了一下,整個人便倒在地上顫動了兩下。
蟲族特有的細碎悉悉索索聲音擁擠在了天籟的身旁,就像是一塊上好的肉掉到了饑餓的豹群中,豹子們珍惜著這難得的美食,沒有一個先動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