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喜歡清淨平淡的生活,這裏隻有你和我。且這邊位於昆侖山巔亂流之際,左右四周都有那妖,人都難以度過的黑河域外弱水,除卻極個別少數修為通的人物,沒有幾個人能夠來到這裏,打擾我們的……”那聲音逐漸越來越低,低不可聞。
巴蜀劍山。
巴蜀劍鋒之上,夜已經深深籠罩下來,籠罩著這方懸崖峭壁,宛如一把出鞘利劍一般的山峰,或許這才是這山名字的由來。
曦彤靜靜地站在懸崖邊上,任由秋後似刀一般的寒風吹麵拂過,一身白衣白衫被吹拂的獵獵做響,她靜靜向著遠方眺望,但見夜色淒涼,漫黑雲閃爍,不見一顆星辰。似有一場暴風雨要降落下來。
腳步聲音響起,同樣一身白衣白衫的中年人出現在她的身後,正是她往日裏崇敬佩服的師尊,赤鬆子。
聽到這腳步聲,她的眼神裏雖然平靜一片,但那眸眼深處還是可以望見一抹期望的波瀾。但她沒有話,仿佛在等待赤鬆子開口。
然而,赤鬆子也沒有開口,一陣沉默。隨著時間的蔓延,這沉默也越來越寂靜,甚至能夠聽到這山峰角落裏頭的蟲鳴聲音。
直到,直到曦彤眼睛裏的那一抹期望再度恢複平靜,冰冷一片。
“哎,十年了,那之後為師又尋找了許多次,可仍舊沒有任何消息。這一次,也……”著,赤鬆子瀟灑不羈的神色也收斂了起來,低著頭歎了口氣,聲音越來越低,最終就連他自己的什麼也不曾知道了。
而那個冰冷如雪的女子忽的麵露痛苦之色,卻轉身即逝,她仍舊如同最初那般仰頭仰,任由風吹凜冽,固執且倔強。
赤鬆子歎了口氣就要離開,卻聽到身後傳來那清冷女子的聲音問道:“師兄,師兄……他還好麼?”
聽著這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話,赤鬆子眉頭忽的鎖的更緊了一些,像是被提起了糟心之事,無奈又是歎了口氣,道:“自從那件事之後,他便一直在練劍。十年了,從未開口過一句話,他的劍更冷了,也更狠了,雖然實力大進,但……”著搖了搖頭,便再也不下去了。歎息一聲,走了開去。
隻剩下曦彤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這山巔之上,靜靜地望著,望著,這一夜的氣像極了那一日,隻是雨不再是黑色。
夜色淒涼,她的背影蜷縮在黑暗的角落裏,夜有些冷了。
寒風瀟瀟,此刻的昆侖山腳下,有人正靜靜的抬頭仰望著,目光裏仿佛能夠看透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