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句話的時候,聲音依舊很平靜。但秦凡卻不經意間注意到對方的額頭上那些刺紋像是活了一般,在緩緩遊動著,使得原本平靜的話也多了幾分驚悚和詭異。
一路上實際上秦凡本人是並不情願的,因為那件東西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便進入自己身體裏的,如果可以他真的十分不想要那東西,想要扔掉他,大荒中修士那麼多,誰喜歡誰要,但偏偏不行,他現自己根本沒有可能將那件東西拿出來,因為他也無法控製那東西,哪怕是在幾前他成功現自己的境界更深,對於人與自然了解的更加透徹時候,尋藏境界依舊無法驅使那件東西。
所以他也隻能攤了攤手,在曦彤的注視下,同樣十分平靜的道:“不好意思,我交不出來。”
沒錯,他真的交不出來。但腳邊越來越冷,結了冰的河水漸漸翻騰了起來,似乎水中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在攪動風雨一般,很顯然雕題不這麼覺得。
而且他站在河岸的另一邊又開始笑了起來,依舊是笑的十分開心,但此刻沒有風,他的一頭黑色長卻無風自動了起來,額頭上的刺紋更加詭異可怖,這風雨昏暗的色裏令人不寒而栗。
他要出手了,自然秦凡原本也沒有打算逃脫這一場戰鬥,邪道中人大多是邪惡粗鄙之輩,他們隻是為了那件東西而來,所以最後無論是誰得了那件東西,都會離開,但那時候秦凡必然已經是個死人了。
沒有人會想死,秦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看著河對岸的雕題,他握緊了手中殘刀,他現在的狀態已經不適合用九弦琴來對敵了,看著威勢越來越盛的雕題,他的心裏還是存了一份僥幸的,什麼僥幸?自然是能活命的僥幸了。
“這裏除卻你之外究竟還有多少人?”
這是秦凡的詢問,他相信這種問題對於高傲的雕題來完全沒有意義,果然如此,雕題笑著道:“怎麼?現在才害怕?晚了,該來的,都來了。”
秦凡心中一沉,什麼是該來的?自然是那些貪圖那件東西的人。而都來了,定然是大半個邪道都來到了的意思,秦凡扯了下另外隻手的曦彤,那裏她正牽著老酒,於是秦凡下了決心,既然四麵都有埋伏,那便隻有向著山上逃了。
看著雕題笑的愈燦爛開心,黑舞動的越來越快,然後他抬手,額頭上的刺青紋路竟真的緩緩動了起來,像是隻詭異的爬蟲怪獸,在他的臉上緩緩移動。
嗖嗖數聲空氣劃破的聲音,幾道肉眼輕易不可見的利刃向著秦凡衝了過來,離得近了,秦凡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是五根黑色的長,竟是劃破虛空猶如利刃一般崩刺了過來。
這究竟是什麼奇異法術?
不愧是邪道以術聞名的雕題術公子,一出手便不可視。
而此刻河對岸密林草叢開始湧動起來,似乎又有許多人現身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