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也不知怎得,自從感受到那股光明正大的奇特氣息,他就忽的想到了那狂月,腦海裏狂月英俊的容貌手持禪杖,金色袈裟的樣子自然浮現而出,他雙目失明,自然無法看到來人中有沒有狂月,隻是狂月的老師已經來了,目的很明顯,就是要聯合廣陵真人一起殺掉自己,搶奪那件東西。
自己又該怎麼辦?雖然狂月也欺騙了自己,可想起之前種種也不會是出自他的本意,應該是師命不可違吧!也就是出自這個人的命令。盡管如此,可是自己真的能夠向著好友的師傅動手嗎?若真是動手了,他日又該如何麵對狂月?
正在秦凡胡思亂想間,那一直沉默的金師看了秦凡一眼,開口道:“就是你罷?差點令狂月墜入邪道,自他回來便一直哀求於我,甚至……甚至要以死相抗也要求我放過你,我是知道他性格的,雖行為多有不妥不合規矩,卻也少有拂逆我的意思。可自從回來卻像是變了一個人,與你廝混幾日,果真是邪道多惡,隻是可惜了師兄的那幾枚佛家築基丹了!”金師開口興師問罪,滿滿的厭惡口氣。
秦凡聞言一驚,之前對狂月的幾絲怨氣瞬間消散,隻剩下滿腔的擔憂,不知這金師究竟對他做出了什麼樣的懲罰。
正欲開口詢問,卻見金師一抬手,袈裟輕動。
“如今狂月已被我安排在達摩洞寺壁涯中度過十年,相信待他出來定然會改變這些荒唐想法,做好龍禪寺的少主持。”
秦凡隻是模糊不清的聽到個大概,便被耳邊呼呼的風聲取代,那隻金色的手掌推著他一直拍擊到了數裏之外,“轟”的一聲,煙塵四起。
好恐怖的一擊,好精準的一擊。
在所有人驚歎聲音裏,夾雜著秦安的驚呼聲,但卻沒有人在意,弱者本身就不會被注意。於是,整個戰場上隻剩下了兩個廢人和一個普通少女,以及一頭奔跑度快的龍馬。
那個少年在滿地的碎石屑木渣中,半跪著身子,不停的吐血。
這一次,他要麵對的仍舊是整個世界!
隻是這一次更加的冰冷,更加的黑暗,因為他知道這一次是九華山事變的結局,來人也是九華山事變所有主謀與參與者。
那件隱藏在體內的東西又開始在他最無助最痛苦的時候作了,而且似乎比起第一次來更加洶湧可怕,那件東西究竟是什麼?
“白癡,停下來!”曦彤蒼白的臉色忽的有了一絲血色,急急的對著秦凡叫道:“那東西隻會逐漸吞噬你的本心,每一次作都將會比上一次更加強烈,而作的時間間隔也愈短促,快停下來。”
秦凡恍若未聞。
“他們終於來了!”
曦彤忽然感受到一股奇特的氣息,頓時放下心來,她一直等待的他們終於來了,隻是自己這般狼狽,他會不會失望?
一道鋒銳的劍意忽然從遠方激蕩而來,一股鋒銳的氣息令人睜不開眼睛,片刻後才覺那是一柄寬大的長劍,而那長劍上有人,一身白色衣衫,這是曦彤的同門,而就在那人身後同樣也有數個腳踏飛劍的巴蜀劍山一脈跟隨,見著那人,曦彤終於鬆了一口氣,“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至此,終於完成了他的囑托。
“凡,你還好嗎?”
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聲音忽的在秦凡的腦海深處響起,來人他也是熟悉的。一段段破碎的記憶在腦海裏不停反複,下一刻竟有淚水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