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眼前男人竟是微微一怔,而那強襲禁錮的力道也緩緩鬆開,她抬眸看向了他。
二人這般靜寂無聲的僵持著,容傾眸中除了有錯愕,更多的便是揣度與審視。而他玄如墨染的眼底,似還壓抑著某種隱隱而躍的心緒。
深凝著男人薄長如畫的眼,淩音眸中淺動的流光,已在橘色燭火的映襯下現出了彤月之輝。
曾經,她清傲冷薄的逃避著他的愛,隻因那時,她並不明白自己的真心。
如今,她想要主動爭取洽。
之所以借由紅豆傾訴愛戀相思,她要的不過是他的一句話。
除此之外,她也想要告訴他,她愛他鈐。
希望一切還不算晚。
隻是,今日她才明了,一切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罷了,愛情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從這男人金鑾殿的請旨,毓慶宮的疏漠,再到如今莫名地出現在她的廂房中,她已不願去揣測他的心中所想。
今日發生的所有事,已耗盡了她的氣力,她隻覺自己疲累至極。
不覺間,淩音微微的扭動著身子,想要擺脫此刻與他近身相對的狀態。
忽的驚覺眼前男人的眸色暗沉灼熱了幾分,已曆經過情事的淩音,自然明白他心中的念想。
霎時,廂房外傳來了些許聲響,淩音微微一驚,瞥了眼門口。
見似乎有人朝著這裏而來,她以腕間的力道推扯著容傾,提醒道:“寧王若是需要女人,自然有的是去處,但請你不要在這裏。”
“若教人發現了去,王爺恐會失了顏麵。”
聽著女子句句為他著想的拒絕話語,容傾喉間逸出了一記冷哼,“你是本王的女人,就算本王在這裏要了你,又有何不可?”
眼見他大掌從自己腰間一撩而過,淩音已在裂帛的聲響中,感受到了瑟寒的冷意。
目光直直的攫住淩音的雙眸,容傾在她眼中的慌亂尚未退卻之時,便猛地欺身壓向了她。
隨著一抹熟悉的澀痛朝她下身襲來,淩音緊皺著眉,死死咬住了唇瓣。
看著懷中女子嬌憨輕嗔的模樣,容傾眉梢一揚,眸中已蘊了抹愉悅之色。
男人大掌微微一揚,廂房內的燭火頃刻間便全數熄滅。而門口處燈籠的微弱火光,則是映照出二人的身影,將之投射在了紙窗上。
下一刻,待淩音聽得廂房的雕花木門響起叩門之聲時,她輕輕一顫,身子已因倉惶擔憂而全數緊繃了起來。
而她耳畔,亦是傳來了男人的一聲淺歎。
此時,站在門外的二人看了眼已無火燭的廂房,其中一人詢問道:“淩姑娘可是已歇息了?奴才方才在外麵聽聞姑娘房中有器物碎裂的聲響,不知姑娘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原來,是巡走在院中的守夜宮人因了方才的動靜,而過來一探究竟。
見是如此情狀,淩音剛稍稍放心下來,欺在她身上的男人便似存了心要挑戰她的忍耐度。
此刻,他的唇正貼及她的耳,有意無意的順著她的耳廓廝磨繚繞。
咬牙強忍著容傾帶給自己的各數感官之觸,以及隱隱而生的歡愉,她平複著自己的氣息,嬌嗔著看了眼麵前男人。
將嗓音中的顫抖之意盡數抹去,淩音開口道:“有勞公公了,我沒事。”
“我已更衣躺下了,方才不過是摔碎了一隻茶盞,待我明日讓侍婢進來清理一番便好。”
言語間,淩音已渾身一陣麻軟。她本就經曆過情愛之事,不過是簡單的逗.弄,她便已不自覺的迎向了他,而容傾似乎根本不願滿足於此。
就在淩音心中鬱結著巡守公公是否相信自己所說的話語時,這該死的男人竟已微啟薄唇,輕輕咬住了她的耳,並以惑心的聲息低喃著令人臉紅心驚的情話。
此番情景,引得淩音已是倒抽了一口氣,而她身子的緊繃之感,亦更甚方才。
見他忽的施加了壓向她的力道,淩音失去重心向後微微傾倒的同時,便以手掌支撐住身子,直視著眼前不懷好意的男人。
此刻,她才借著月光看清,容傾的眸色已是深如熾火,而他額際更是淺蘊了一抹輕薄的汗珠。
待廂房外的宮人終是應聲離去後,淩音抬手便欲揭下容傾的銀色麵具。
可她指尖剛觸碰至那道森冷的寒涼時,卻聽得他調笑般輕語道:“看不出來,你說起謊話還是一套一套的。”
言語間,他已加重了身下的力道。
微微吃疼了幾許,二人此刻緊密的貼合,讓淩音愈發心有不滿。眉心一擰,她抱怨道:“這都是被誰害的?還有臉在這裏說風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