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容傾就是個混蛋(3 / 3)

心中一急,淩音將手狠狠地摳在軟榻的邊緣處,竟是擦出了不小的聲響。

緩緩撐起身子,她將雙腳放下軟榻,暗中朝自己的大腿內側掐了一記。疼痛,讓她瞬間清醒了不少。

幾乎用盡了全身氣力,她才艱難的開口,輕吐出了字息,“你讓人把馬車停住,我要下去。”

聽得淩音氣若遊絲的話語,容傾雖合著雙眼,卻是微蹙了眉,頗有厭煩的沉聲道:“你中了媚.藥,自身並無內力運功抵禦,且如今還在下山的路上,你能去哪裏?”

“還是老實待著吧,等到了千江府衙後,本王會傳喚大夫為你解毒。”

話語剛落,他便聽見有東西掉落在地的聲響。猛的張眼一看,隻見淩音連帶著她手邊的茶壺一並摔在了地上。

而她的手腕,也在割破的瞬間以緋紅的鮮血覆蓋住。

可從她眉間的神色來看,這突如其來的傷痛,似遠遠不及她身子裏教媚.藥帶來的燥烈之感。

他之前便中過媚.藥,知道這是什麼感覺,更不消說她隻能這般硬生生的扛著。

所以,當他救起她,抱她離開的一瞬,他看見這女子為保馨醒護住清白,在自己腕間留下了一個個烏青痕跡。

眸光一轉,容傾看向已掙紮著想要起身的女子。此刻,她正倚著軟榻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卻又好幾次險些跌倒。

片刻後,直到她步伐倉惶的到了馬車門口,才用腕間仍淌著鮮血的手輕敲馬車,朝那駕車之人道:“停下,讓我下車。”

容傾一怔,微微斂眉。是詫異於這女子太過逞強,又或是嗤笑她的愚蠢,妄想憑一己之力對抗媚毒。

不管何種原因,他都沒有出聲阻止,而是看著她在掙紮中下了馬車,甚至是頭也不回的朝著前方徒步行去。

她果真是瘋了,想要就這樣走出蒼擎山。

寒風中,那記搖擺虛晃的身影映上了他的眸瞳。

眉眼輕抬,容傾瞥向駕車的馬夫,卻見他略顯擔憂的問道:“爺,要去拉她回來嗎?一會日落了,若是放她一人在山中恐怕危險。”

“再則,這姑娘還中了…媚.藥。”

輕倚在馬車上,容傾隻是眉眼淡淡的吩咐了句,“跟上去吧。”

艱難地在山間小道上行走著,現在於淩音而言,分分秒秒都是煎熬,原來這媚.藥的功效,竟如此厲害。

再也忍不住伸手去抓撓就似灼火一般的頸脖,淩音用指尖來回而去,已是撓出了絲絲血痕。

忽的一個用力,她將衣襟處扯開了一條縫隙。頃刻間,便有冷徹的寒風輕灌而入,順著她的身形流轉在胸間。

可她卻隻感到此刻的一切,讓自己如沐浴在柔風中般舒緩,身子的燥烈也終是稍稍消減了幾分。

就若偷偷沾腥的貓兒般,淩音在嚐到初次甜頭後,便是一發不可收拾的渴望更多。

霎時,她便已將衣襟的縫隙拉得更開了些。

忽然間,淩音手臂處猛然緊上的力道,將她生生的扯得轉過了身,麵對著來人。但下一秒,他又立刻無情的將她推了出去。

踉蹌著身子連連後退了數步,直到淩音施力穩住身形後,才看向了突然出現的容傾。

此刻,他眉間輕擰,眸中正蘊著淡淡的怒氣。目光越過他,淩音瞥了眼他身後已側身轉過頭的馬夫。究竟是什麼讓他們會有這樣大的反應?

微眯起雙眸,淩音淺笑,“容傾,你在生氣什麼?該生氣的人是我吧?”

似乎他從來都不會向人解釋,卻也薄聲歎道:“之前,本王曾對你說過,不管發生任何事,相信本王。”

仿若是聽到了這世間最輕賤的承諾,淩音不屑的嬌媚一笑,眸光卻黯淡了幾分,“不錯,寧王是有這樣吩咐過。如今細想各種端倪,王爺果然步步為營。”

“所以,方才在山寨的廂房裏,我險些被淩辱,想必也在王爺的預料中。可我卻還癡傻的守著這份約定,就是因為我信了王爺的承諾。”

低吼著將心中的委屈全數宣泄而出,淩音眼中的酸澀卻是越來越濃。此刻,她身體火燎般的燥熱竟也溫暖不了心底的寒涼。

當她見到這男人麵具下,擁有與她愛著的那人相同的容顏時,她竟是瘋魔般的想要靠近他,甚至不顧尊嚴的與他親近。

原來,這一切不過是她一人對過往的執念,因為她從不曾相信,那人會這般殘忍的丟下她獨自離去。

山林間,穿堂的冷風瑟瑟而過,那陰寒透骨之氣仿若能將她的發梢都霜出冰晶。

此刻,氣氛已是僵硬到了極點,容傾沉暗的眼中已深得映不出任何光影,“本王不會讓你出事!”

聽著男人篤定的話語,淩音沉重混沌的腦袋已是有了飄飛之感,而她的眼睫亦是隻能輕緩的眨著。

勾唇一笑,她輕扯開衣襟,露出了靈削的鎖骨與肩胛。那上麵,正有一個個紫紅的吻痕,更甚是因為她拉扯的幅度過大,隱約中還能看到貼身的肚兜。

看著容傾銀色麵具下陰沉的雙眼,她竟是愉悅著道:“所以,王爺是不是認為這樣也算不得什麼?”

言語間,她將雙手環在肩頭,用纖細的指輕撫上了那一個個灼眼的印記。

眸光迷醉的挑向那個已跨步至她身前,一把扣住她下頜的男人,淩音見他正逼視著自己,眸光冷冽的開口道:“你找死!”

隨著容傾指間向上的力道,她已踮起了腳尖,下頜的痛楚讓她瞬間清醒了幾分。

迎上他帶著懲戒般審視的目光,淩音的喉間緩緩輕逸出了幾個字,“請寧王成全。”

出乎她意料的是,那扣在她下頜的大掌竟是忽然一鬆,並將她推離開了一段距離。

苦澀一笑,淩音轉身還未走出幾步,便毫無預警的再度被身後男人擒住了手臂。

隻是,這一次他並沒有將她推開,反倒是加重了手間的力道,嗤笑著開了口,“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死?”

用盡全身氣力甩掉了他的鉗製,淩音看向眼前男人,微啞著嗓音大吼道:“我的死活與你有什麼關係?我就是不想活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男人的麵容在她眼前越來越模糊,淩音已不想再去思考他究竟是何種心態,因為灼燒著她全身的欲.火已燃盡了她最後一絲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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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有馬車疾馳而過,吹卷起了淩音的裙擺。她一怒之下,一手摘掉了繡鞋狠狠的朝著馬車砸了過去。

可馬車仍是在前方如風影般消失得無影無蹤,容傾走了。

天色已漸漸的暗了下來,山林中的夜悄然降臨。就這般挪動著腳步,淩音丟掉的繡鞋早已不知去向,而她沒有穿鞋的那隻腳,踩在石子上傳來的疼痛反是讓她清醒。

索性一並將另外一隻繡鞋也脫掉,她隨手拋了出去,揚聲吼道:“容傾就是個混蛋。”

感覺到心頭有陣陣歡愉溢出,她忽然仰起頭望向高遠廣闊的夜空,笑著開了口,“什麼混賬寧王,根本就是個不顧人死活的自大狂,別以為老娘會就此輕易屈服。”

“往後你要是落在老娘的手裏,老娘一定要把你剝皮抽筋,看你如何猖狂。”

淩音沒心沒肺的笑著,可為什麼眼淚卻順著她的眼角越淌越多。如今的她,且不說把容傾抽筋剝皮,隻怕自己恐怕都過不了今晚,這算不算垂死的掙紮。

倏地,她想起了之前偷偷看過的野史,裏麵的人獸春.宮圖。瞬間,她有一種感覺,先把自己撞死算了,以來避免發生此類人間慘劇。

猛然間,淩音腳下一勾,她竟是被一塊突起大石扳倒,並毫無預警的直直趴在了地上。

艱難的翻轉過身,她看向浩瀚夜空,微微一笑。輕咽下口中的腥甜,她再也無法爬起,隻因她的身子已至極限。

有一種等待死亡臨幸的感覺,四周寂靜的隻能聽見耳畔的風聲與她劇烈的心跳。

霎時,竟有由遠及近的輕微腳步聲朝她而來,當淩音抬眼看向已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時,她看不清他逆對月光的容顏。但男人鬢發處在月華下閃著光耀的銀色麵具,卻讓她心間微動。

待這男人俯下身子將她橫抱入懷朝了密林走去時,淩音終是眼前一黑,再無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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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覺身子裏的燥熱正一寸一寸的消散而去,當淩音輕展著眉,張開眼眸時,映入她視線的是躺在地上的銀色麵具。

而它,正在月夜的輕籠下,凝出了一許雅致的柔光。

此刻,由心而生的暢然之感讓她唇間逸出了聲息,這抹極致嫵媚的低呤,帶著酥麻的感官愉悅,似是撩動了將唇落在她鎖骨處的男人。

而她的上身,僅是著了一件素色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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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出來的船發現字數超了,明兒繼續發~(船木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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