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三爺想起容七郎性格,果然便又驚又喜,問道:
“七郎,你的意思,是此次的事件,早在你掌控之中?”
容塗英將帕子放在嘴邊,聽了這話,眼中閃過陰戾之色。
此次事件,王植歲等人居然會聽信傅明華之話,不惜冒著丟官的危險來指證他,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過也隻到此為止了。
王植歲等人居然會聽信一個婦人之話,果然沒有了姚釋,洛陽裏秦王燕追的勢力便成一盤散沙了。
隻是傅明華對於李輔林等人的影響力,仍是令容塗英皺了皺眉,心中暗自思忖,這一點倒是可以利用。
以往容塗英將王植歲看成蒼蠅,可蒼蠅‘嗡嗡’久了也是煩人。
他心裏想著事,卻被一聲呼喚打斷:
“七郎?”
容大爺喚了他一聲,容塗英目光一閃,笑著就道:
“大哥放心就是了,我既然敢讓王植歲來搜,便不怕他搜出什麼把柄來!事情我已處理善後,我這容府,不是那麼好進的。”他眯著眼睛,意味深長。
早在行事之初,他便利用修建禪寺的機會,將銀兩運出洛陽,送往修建禪定寺的地方所在。
可笑王植歲受婦人指使,來容府裏又搜得出個什麼東西呢?
容塗英溫和的笑道:
“恰好可以讓皇上看看,我容家的清廉忠膽哪!”他說完,不由輕聲的笑了出聲來。
王植歲回了府邸,召來自己太太,叮囑她尋了個借口,前往秦王府。
傅明華最近幾日,幾乎閉門不出,宮裏前來回報崔貴妃病情的嬤嬤才將走,後腳便聽說禦史中丞王植歲的太太應自己所邀,前來王府賞花做客。
紫亙進來傳話時,下人已經將王太太暫時引至紫蘭軒,等候她的召見。
傅明華近來並沒有給王太太放貼,但既然王太太來了,必是因為朝中有大事發生,受王植歲指引前來見她傳話的。
“請王太太進來。”傅明華招了招手,一麵小心的牽了榻上的薄衾,掩在了自己腿腳之上。
自前些日子下了暴雨,這天便再熱不起來,今年秋天來得早,府裏的荷花都敗得很快。
她被薛嬤嬤幾人扶著上了閣樓,王太太已經在下人的牽領下,站在了那裏等她。
“王妃娘娘。”
王太太一見傅明華,便忙不迭的行了個禮。
王植歲已是不惑之年,長得其貌不揚,但他的太太卻能看得出來年輕之時,定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兒,哪怕年紀又長,可是膚色白皙,體態豐腴高挑,穿了石榴色的長裙,披黃色帔帛,笑意盈盈的。
她父親乃是太祖時期官至潞州太守的徐謂,早前頗有賢名。
傅明華含了笑意,伸手虛扶了王太太一把,腹中孩子便踹了肚皮一腳。
她伸手拍了拍肚子,王太太便有些關切的看她肚皮:
“看著情景,怕要不了幾日便要生了。”
傅明華點了點頭,看著下人上了茶,開門見山就問:
“王太太前來,可是王大人有話要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