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葉天齊眉頭一軒,目光掃去正見宋萬頃臉上露出一分不自在神色,雖然馬上就被掩飾下去,卻是被葉天齊一眼看得真切,心中頓時一跳,“難道說,是宋萬頃??”
叛徒這兩個字,放在任何地方,上至宗門修士,下至市井**,無論任何地方,叛徒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道宮這樣紀律嚴明之地,更是如此。
依照道宮律法,宗門派係弟子可以加入道宮,但決不允許站在宗門利益上作出損害道宮的事情,一旦被發現則視作叛徒,輕則廢去修為,重則打碎四肢,毀掉根基,將其打入死牢秋後問斬。
不僅如此,叛徒家屬和門仆當處連坐之罪,成年男子殺無赦,成年女子打入教坊司,幼兒者無論男女同樣打入教坊司,男當奴,女為婢,此生不得被贖自由之身。
如果真的是宋萬傾,葉天齊即便想要去說情都無用,鐵律如山,不容任何人徇私,此刻自己唯有祈禱此事和宋萬傾無關。
左一鳴嘴角一揚,卻是將目光看向宋萬傾道:“宋道使,對於叛徒的下場你應該知道,還不認罪,難道等我親自出手擒拿你麼?”
眾人聞言紛紛神色一變,吳鷹更是雙眸瞪圓站出身向左一鳴拱手道:“使者!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宋道使入道宮多年,年年考績都在前茅,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麼會是叛徒,其中必然有什麼誤會。”
其餘人紛紛點頭,宋萬頃、吳鷹、葉天齊三人可以說是玄州道宮的骨幹,特別是宋萬頃、吳鷹二人,誰不知道兩人是蒼雲子的左膀右臂,負責為蒼雲子處理不少內務,怎麼會是叛徒?
“左使者,葉某相信這其中也許有所誤會,還請使者能夠拿出證據,或者重新調查。”葉天齊站出身向左一鳴拱手道,雖然心中葉天齊已經有了答案,但此刻葉天齊依舊願意去相信宋萬頃。
左一鳴聞言並未說話,而是將目光看向宋萬頃皮笑肉不笑冷道:“宋道使人緣不錯,可宋道使想要讓大家跟著你一起下水麼?”
宋萬傾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終長歎口氣走上前目光看向葉天齊和吳鷹,臉上露出羞愧之色,葉天齊神色一暗,轉過身去不願再看,吳鷹更是沉著臉走到宋萬傾身前喝道:“老宋,你真的是....叛徒!”
一聲叛徒,是從牙縫中強吐出來的子,不願意,不相信,這麼多年的好友,竟然會是道宮叛徒。
宋萬頃神色黯然,點點頭向葉天齊和吳鷹沉聲道:“我本來以為那件事已經過去,沒有人在會追究,紫霞宗已經完了,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我可以繼續做我的副道使,繼續和你們把酒言歡,卻不想一切報應來的太快。”
“呼。”宋萬頃話說到此,不禁長吐口氣似乎卸下千斤重擔一般,向左一鳴道:“左使者,宋某認罪,隻求看在宋某為道宮出力辛勞,還請寬恕家人一條活路。”
左一鳴目光一閃,餘光卻是望向葉天齊,沉思片刻後點頭道:“也罷,這次玄州動蕩,你確實出力不少,隻是你謀害百川仙乃是重罪,你若是向換家人平安,按照規矩,你要被廢去修為,打入黑牢,每日受燈火點心之疼,你可願意。”
燈火點心,或許在場很多人不知道這是什麼?但葉天齊、吳鷹以及那些道院的授課長老卻是紛紛心中一震,此乃道宮九大酷刑中排行前三的刑罰。
以奇異詭術將一根銀針刺入宋萬傾心髒,銀針另一端則連接一根鐵線,每日會有人按照時辰,那一盞油燈放在鐵線之下,鐵線燒紅發熱,熱力湧入心髒,受刑之人心入火燒痛不欲生。
偏偏因為銀針有異術施加,以至於人心髒被燒成焦炭人才會死去,這個過程至少要有七年,如果是十年,甚至更遠人會漸漸對疼痛麻木,但七年時間,還不足以如此,要一個人從這種痛苦完完全全被折磨七年之久,讓人想想都感到頭皮發麻。
“我願意。”沒有任何猶豫,宋萬傾點頭應下,自己犯的錯,自己來承擔,能夠不連累家人,對於宋萬傾來說這已經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宋萬傾說罷,轉過身向葉天齊背影拱手道:“葉兄。”“無需多言,我自會幫你照看家人。”葉天齊不想再去看宋萬頃,自己救不了他,沒想到一切亂源竟然是宋萬頃開啟。
雖然不知道宋萬頃究竟如何暗害了百川仙,但如果不是他,涿州之亂便早早平息,自己不會前往渝城,沒有渝城之戰,沙通天不會死,渝城眾守將不會死,一切都將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