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接待俄羅斯的外賓,戰鬥民族太熱情,喝了兩杯,有點上頭,所以回家休息一下。”方副總抬起頭看了一眼兒子,又低下頭看著文件。雖是休息,哪裏有真正的休息,隻是這些文件沒那麼敏感而已,不需要耗費那麼多的精力。
“爸要注意身體。”方益田道。
“到身體,誰都要注意,你看你,年紀比我,身體卻比我胖,這可不行。”方副總對於這個問題比較重視,幹脆放下文件,看著兒子道:“身體好壞,不能看表麵,也不能看年齡,我看你精氣神就不太好。”
方益田聽老爺子的話似乎意有所指,不敢開口,低著頭坐在沙發上。
“聽你媽,上周沒有回家吃飯?”方副總了一句之後,又撿起文件看了起來,就在方益田坐立不安的時候,方副總很隨意地問了一句。
“因為一些事,忙的忘記了。”方益田聲道。
方副總問完這句話,仿佛忘記了方益田的存在,一目十行批改這文件,一會兒功夫,沙發上就堆了高高的一疊文件。方益田渾身不自在,最後終於鼓起勇氣問道:“爸,最近關於北方綠化的事情,您聽了嗎?”
“嗯!”方副總頭也不抬地應了一聲。也不知道他是回應方益田的開口呢,還是知道這件事。
“爸,對不起,給你造成麻煩了。”方益田最後還是決定要跟父親清楚。
“給我造成什麼麻煩了?”方副總抬起頭,奇怪地看著兒子。
“因為我執意參與這個計劃,現在樹苗出現問題,大麵積死亡,很多人都在講一些不好的話,用心險惡——”方益田道。
“很多人指的是哪些人?”方副總突然問道。
方益田呆了一下,張了張嘴,想要出幾個人的名字,突然發現好像沒有具體的人,一切都是以訛傳訛的流言。
“你自己心不正,才會認為別人是歪的。”方副總伸出手指了指兒子,批評道,頓了頓又道:“你參與這個計劃時候是怎麼想的?”
“我隻是想著這是一件好事,為國為民。”方益田聲道。
“用心做了嗎?”方副總又問道。
“兒子一直很用心,不敢絲毫懈怠,隻是樹苗出現問題,絕非兒子所料——”方益田道。
“出發點是好的,過程也沒有錯,做的也很用心,隻是中途出了意外,既然這樣,為什麼要那麼擔心呢?”方副總沒有繼續聽兒子解釋,眼睛卻慢慢嚴厲起來,“做事,不要瞻前顧後,對的事情,就要堅持,不對的事情,就要改正,不要老是擔心別人怎麼,任何一件事,隻要有人做,都會出現正反兩種聲音,這是辯證關係,如果我們糾結於這正反的關係之中,還有人做事嗎?任何新鮮的事情,都會犯錯,但是要勇於去做,我們黨所做的事情,不也是摸著石頭過河嗎?”
“父親教訓的是。”方益田麵紅耳赤,過了一會兒,又聲道:“兒子隻是擔心會影響父親。”
“影響我?影響我什麼?”方副總啞然失笑,“你雖然是我兒子,但是既不是體製中人,也沒有加入別的國籍,你能影響我什麼?記住,你隻是一個普通的中國公民,一個普通的中國公民能夠影響一國之副總理嗎?能!但那肯定是好的東西,如果是不好的東西,恐怕隻要是成年人,都知道是對與錯吧。”
方副總頓了頓,語氣變得嚴厲:“你恐怕是擔心這件事影響我扶正吧?”
方益田期期艾艾,不敢話。
“笑話,你當國家的倫才大典是兒戲嗎?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國家領導人心中自有一杆秤,如果憑借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胡亂發表幾篇文章就能改變一個國家的總理的競選,那才叫亂套呢。”方副總微微歎了一口,“你自很聰明,但是格局不夠大,記住,大胸襟才能有大智慧。”
“我記住了,父親。”方益田認真道。
“吃飯去吧。”方副總輕輕笑了笑,那種氣臨山河的氣勢瞬間消退,變成了一個鄰家的老爺爺。走了幾步,突然頓了一下。
“聽你和秦胄認識?”
“是,吃過幾次飯。”方益田趕緊道。
“嗯,秦胄是個不錯的年輕人。”方副總完,腳步加快了幾分,走進了吃飯的廳內,留下方益田一個人,心中湧起了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