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蘇背脊僵硬了一下,回道:“一個故人,”
“什麼樣的故人?”蔣諾平合上手中的書,看著情緒低沉的米蘇。靜靜的等待答案。
“一個曾經很重要的故人。”米蘇的聲音含著淡淡的憂傷,在忽明忽暗的燭火下,不甚清晰。
但是卻讓蔣諾平覺得這是個有故事的女人,還有這是一個足夠令男人心疼的女人。
蔣諾平自己往床的裏測挪了挪,掀開一隻被角,看著米蘇道:“上來吧。”
心裏卻感歎米蘇的傻堅持,硬是趴在桌子上睡了那麼多晚,還要叫自己晚上起來給她蓋被子,真是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
米蘇簡直被震驚到了,她覺得自己的思維根本就跟不上這個一百年前的古人,難道民國時候都這麼開放的嗎?
米蘇無語:“……”
估計是自己的意思表示不完整?他沒明白,米蘇想。
“放心吧,我不嫌棄你。”蔣諾平淡定的道。
看著蔣諾平那嚴肅又認真的樣子,好吧,今晚注定又是一個不眠的夜,米蘇在心中如是想到。
“再過一個港口,船就要靠岸了。”米蘇利用著剩下的時間的整理行李。
傷勢已經沒有大礙的蔣諾平坐在桌邊仔細的擦著手上精致的槍,臉上表情嚴肅。但依然還是和米蘇搭著話:“上了岸,你準備去哪裏?”
米蘇一邊整理行李一邊回答:“我還是頭一次到上海,想先到處逛逛。”
“是嗎?上海可是個好地方,有很多的風景也有很多洋人開的商店,裏麵的東西到都是有趣得很。”蔣諾平續續說道,臉上的表情可沒有話語裏介紹風景的輕鬆。
“我對洋人的東西到不是很感興趣。”米蘇停下手上的動作回頭,癟癟嘴,這個年代還是看古建築的好,洋人,啊哈,見太多。
蔣諾平正好將手槍重新組裝好,挺拔的身姿站立起來,瞄準窗外不知名的地方,眼睛如鷹隼一般,那是看見獵物的興奮。
“我是說,等下了船之後我一定帶你在上海好好走走。”
蔣諾平的語氣邪肆而又輕狂。
“不,”用了,米蘇就想說我們還是分道揚鑣的好到時候。
蔣諾平仿佛沒事人一樣動作流暢的將手槍收了起來,對著米蘇露出平常一般邪魅的笑,輕鬆自然地道:
“前提是我們倆要活著下了這船。”
米蘇皺著眉頭,聽了蔣諾平這話米蘇也不得不認清事實,對蔣諾平話語裏麵的“我們”沒有表示疑問,米蘇自己明白,這一路走來都是搜捕蔣諾平的士兵,自米蘇救了蔣諾平開始,就已將預料到了可能出現的後果。
“怎麼樣?你怕嗎?”蔣諾平故意調笑的向米蘇扯了扯嘴角。
“哎……”米蘇歎了口氣。
“救都救了,再說,我如果說怕的話,就能不發生些什麼嗎?”米蘇看著蔣諾平無奈的道。
“不能。”蔣諾平看著米蘇無可奈何的模樣癡癡的笑。
“那就是了,說了怕,還得被你又加一個詞,這膽小的女人……”突然知道要麵對那未知的生死結局,雖說不緊張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是米蘇確實莫名其妙有了一種徹底豁出去的解脫感,也和蔣諾平調笑起來。
“膽小的女人。”蔣諾平上前一步,鷹隼一般的眼睛俯視著米蘇。兩人之間的距離本來就不遠,蔣諾平人高馬大,一步的移動,使得兩人之間的距離曖昧到極點。
米蘇眨眨眼睛,臉上甚至都可以感受到蔣諾平沉穩的呼吸聲。
米蘇看著蔣諾平,不明白為什麼那雙盛滿了笑意的丹鳳眼會讓米蘇感受到了一絲心悸。
“到港咯,一帆風順,財源廣進!”高長調的唱和聲從艙外傳來。米蘇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離開了蔣諾平的視線。
“下錨!”船外又傳來了一聲長長的唱和提醒著兩人已經到達目的地。
蔣諾平嚴肅的看向米蘇道:“準備好了嗎?”
一身普通婦人裝的米蘇像個真正要準備下船的人一樣提著行李箱,站到蔣諾平的身邊點頭:“放心。”
蔣諾平看著身側表情嚴肅的米蘇溫笑著伸出手:“記得待會兒抓緊我的手”
米蘇瞪蔣諾平:“不和你在一起才更安全吧。”
蔣諾平開懷的笑,顧自抓了米蘇的手放在手心。
“我敢保證在我身邊你一定是最安全的。”
生死時刻,米蘇有些感動,這句話就像是一種變相的承諾,即使我有事情也不會讓你有事情。其實這個時代男人的大男子主義有些可愛。
不到片刻米蘇故意忽略那一抹感動,橫著表情道:
“就算抵銷我救你的兩次了。”
蔣諾平不語隻是小心的抓緊了自己手掌中的那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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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督軍,久仰久仰。實在是公務繁忙,有失遠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