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屯村位於重慶一個偏遠的山區,在炮屯村後,有一口老池塘,因為每年都有人喪生在池塘裏,幹脆修建了幾個木頭樁子,用鐵鏈圍了起來,久而久之,老池塘荒廢,時而發出一股惡臭,就算白天從此地經過,也是一股陰風掃來,人們不得不加快腳步,恐有不詳。
十七年前,時值嚴冬,天氣嚴寒,風卷著塵埃在空無一人的老池塘,好像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異度空間,耳邊隻聽到嗚嗚的風聲和女人淒淒慘慘、斷斷續續的哭聲,讓亥時的夜晚,特別陰寒。
老池塘位於村子偏東後,整個形狀好像一口大鍋,在池塘旁邊,有一顆老槐樹,深冬季節,老槐樹的葉子早就落光了,一條條樹枝好像一條條狂妄的皮鞭在空中抽打,冷颼颼的風刮著,光溜溜的樹木活像一個禿頭老頭兒,在風中搖擺,見證著此地的一切。
風呼呼的刮著,老池塘邊,站著一位身穿鮮紅色衣裙的年輕女子,透著天空上那道殘月,年輕女子臉色蒼白,嘴唇塗的鮮紅,好像剛剛喝過血,她的眼睛紅腫,臉龐濕潤,似乎剛剛哭泣過。
她雙肩微微抖動,麵無表情的把兩塊大石頭捆綁在腳裸上,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的微笑,從懷中掏出一把尖刀,直接插入心髒,當鮮紅粘稠的血液順著指縫中流了出來,妖豔的紅色把紅色的衣裙染的更是鮮紅,讓人觸目驚心。
隻見女人張大著嘴巴,麵容變得猙獰、扭曲,喉嚨裏發出咯吱咯吱,古怪的微笑,撲通一聲,跌入老池塘中,再也沒有起來。
十七年後
我叫冷少輝,今年十七歲,父母早亡,由師傅收養,自小跟著師傅一起生活在炮屯村,我和師傅幹的是陰陽先生這個行業,在村子裏,一般給人算命、定八字、看祖墳風水,從事的也是喪葬行業相關的事。
這些年師傅身體不好,老有哮喘,動一下就呼吸困難,為此我輟學,一邊照顧師傅,一邊從事著陰陽先生這個行業,拚命賺錢,隻為了治好師傅的病。
可惜天不遂人願,師傅哮喘越來越嚴重,發展到肺氣腫,最後送到鎮裏最大的醫院。
在師傅去世的那晚,我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裏我看見一位身穿紅色衣裙的女子,在我麵前飄來蕩去,可惜我看不到她的麵容,奇怪的是,在我醒來之後,地上竟然有一灘水跡,也就是因為我這一小睡,與師傅天人永隔,也讓我抱憾終身。
師傅走的時候,連遺言都沒有來得及留下,不過師傅臉頰骨消瘦,看似無肉,卻嘴角上揚,走的很是平靜,可是我還是撲在師傅床頭,嚎啕大哭起來,大喊道:“都是我……都是我……不然也不會……”
“好了少輝,別傷心了……師傅也不想的……再說了,這事不耐你。”
和我說話的是我的師弟黃章雲,比我大上三歲,今年20,跟師傅學了幾年道術,然後進城混了,進來師傅身體不好,又從城裏趕了回來。
我之所以自責,那是因為我出生在三破日,三破日乃六十年一日的級陰日,這日怨氣衝天,冤魂野鬼得不到超度,所以我一出生,克死父母,剛好遇到了師傅,由師傅收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