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鴉這家夥很了解我的意識,他仿佛在打響了第一槍之後就知道,我必定會以閃電的速度幹掉那兩個肩挎SVD狙擊步槍的護衛,然後再攻擊光頭。
沒等第一聲槍響繞大廳回環半圈,懸鴉已經連發數槍,朝那個一身黑色束裝的哈尼族女人打去。“啪啪、啪啪!”
懸鴉的擊殺,真是太過突然,他一槍射殺老板的這種行為,就連身邊這幾個莊園護衛都一時沒來得及醒悟。然而,懸鴉之前的一切表演,全是偽裝,他仿佛從中年專家講出的第一句“假寶石”三個字,就預料到沒法和對方妥協,而接下來的表現,正是在尋找機會,以最優戰術幹掉眼前這些人。
哈尼族女人,動作起來快如閃電,她從懸鴉出手的第一槍,終於看明白了這個蒙麵男子,究竟是何等厲害的角色。
“獵頭族”哈尼族女人一聲驚呼的同時,身如穿山甲撲躍,刷地一下,竄進了浮雕走廊一端的洞口。白色的彈線相繼而到,蹭到欄杆上火星四濺,打在浮雕石壁上碎渣亂蹦。
與此同時,我把懷裏的大包裹,狠勁砸向門口右側的沉默男子,延遲他摘下步槍的動作時間;另一個沉默男子正要舉起狙擊步槍,左眼窩便紮進了我投擲而出的匕首。
“砰、砰、砰!”連續三槍從我身後傳來,我不用看也知道,懸鴉將坐在石桌對麵的三個寶石鑒定專家擊斃在椅子上。緊接著,傳來一聲“唉呀”的慘叫,隻見那個光頭的AK步槍掉在地上,他雙手捂著頭頂,鮮血正從他指縫大片溢出。
懸鴉把三個寶石專家打死後,手槍裏麵已經沒了子彈,而那個光頭正要抄起步槍向他掃射,不等對方武器端平,懸鴉便把手槍當作彎頭鏢,狠狠砸向光頭的腦心。
如此一個沉重的鐵疙瘩,再加上懸鴉手勁兒剛猛,沒把光頭當場擊倒在地,已經說明光頭很不一般了。可是,光頭的頭顱一定出現了裂縫,不然他不會直挺在原地,捂著汨汨流血的腦袋,一動不動。
另一個沉默男子,橫槍格擋掉我投擲向他的大包裹,隻踉蹌了幾步,我的第二把匕首直接飛進了他的咽喉。
“嗷嗚嗷嗚、嗷嗚嗷嗚……”整座莊園的上空回想起刺耳的警報聲。我心中暗叫不好,那個逃跑的哈尼族女人,一定是她在通知所有莊園護衛,趕來大廳剿殺獵頭族。
排在隊伍裏的這幾名遊客,從懸鴉打死莊園老板時第一聲槍響到現在,仿佛沒有一個人敢動過,更不要說失聲喊叫。他們似乎看多了警匪題材的電影,如今麵對血淋淋的真實一幕,更加深信不疑那些鏡頭和畫麵,凡是因承受不住恐懼而發出不該有的聲音,或者妄動,就會惹到持槍者的惡罵,然後是一聲槍響。
懸鴉毫不理會其他,而是撿起自己的包裹,快速往大廳石桌前麵跑。我知道,他想在莊園護衛隊集結趕來圍剿之前,裝走他們所有的現金和寶石。
而這一瞬間,似乎更進一步印證了懸鴉的辦事方式,既然寶石無法通過最低待遇的規則完成交易,那麼此時的殺人越貨,竟也達到了目的。
“剛才逃走的那個女人是賽爾魔傭兵,實力不容小戯。這片莊園麵積遼闊,不會隻有一個像她那種實力的對手。”懸鴉對我說完,就蹦到石桌上,像撐著口袋收曬穀一般,稀裏嘩啦地往背包裏劃拉桌麵上的寶石。而後,他又跳到桌子下,翻開三個寶石專家帶來的錢箱子,大把大把地掐著翠綠的歐元往兜裏塞。
我拽過自己的包裏,脫掉自己身上淡藍色的沙灘短袖和褲衩,正準備更換綠色野戰套裝,把匕首和長短槍等裝備、還原到身體上的每一處。
懸鴉裝完石桌上的寶石和現金,拽著飽滿的大包裹跑過來,也準備快速更換行裝,把所有武器還原到身上。
“你們幾個遊客把臉轉過去,若看到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我會把你們的眼球摘下來,和寶石一起裝走。”懸鴉更換衣裝時,我眼角餘光刻意留意了他,但這個八大傳奇的殺手,無論在何種緊急情形下,都一絲不亂的謹慎。他脫掉了上身的長衫。隻剩一件白色純棉的圓領短袖背心,便不再脫下來更換,開始套上野戰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