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趕到馬爾代夫之後,我真的見到了伊涼和池春。而懸鴉,也見到了小珊瑚。按照我與懸鴉的約定,我們又去了荒島。就這樣,我當初藏在岩壁上的單獨一隻寶箱裏德 金條和寶石,分給了懸鴉一半。
雖然伊涼和池春已經回到我身邊,但蘆雅和朵骨瓦仍下落不明,而線索卻在懸鴉身上。離開荒島回來的路上已是深夜,夜空中閃動著繁星,海麵稍稍有一層薄薄的月色,濕潤清冷的海風,從小艇的窗戶吹進來。
懸鴉也沒有睡,便和我閑聊起了他的副手:“你看身後那艘快艇上的孩子,他出生在突尼斯,祖祖輩輩是鐵匠。這孩子九歲的時候,隨父親乘坐渡輪去烏克蘭南部的赫爾鬆城送貨,途徑黑海中部時,父子倆遭遇了海上劫匪。”
懸鴉話未說完,便仰起臉望向掛滿繁星的夜空,仿佛這是一件他不願提及的事情,但他憂鬱了片刻,還是對我接著講述下去。
“他的父親極力懇求,並把全部貨物給了劫匪,希望落得父子平安。可不幸的是,劫匪當著這孩子的麵,割下了他父親的頭顱。之後,這個孩子被捆綁起來,賣給了國際人販。我去歐洲殺一名任務目標時,在大亨的秘密地下室遇到了他。當時這孩子正被綁在手術台上,準備接受私人醫生做器官采集。我殺光了地下室所有的人,最後隻剩這個孩子,用一雙被恐懼僵化住瞳孔的眼睛,癡癡地望著我。”
懸鴉說到這裏,眼角兒流露出清冷的目光,我下意識地朝身後的快艇上望了一眼,昏黑的海麵上,一個清瘦的男孩正擰著眉頭,迎著腥鹹的海風,駕駛小艇緊緊跟隨在我們後麵。
這個黃毛男孩,此刻跟我們奔馳在浩瀚的海上,這種風餐露宿的疲憊之苦,比起他小時候給人綁在手術台上的恐懼,已經算不得什麼。
“追馬兄,你第一眼見到這個男孩,就對他格外戒備,是不是!我想,命中水應該早就告訴過你,我有個副手,綽號叫小珊瑚,而此時這個孩子,就是殺過很多傭兵的小珊瑚。”
聽懸鴉提到命中水,我忙不失時機地問:“有件事一直想拜托懸鴉兄,隻是先前囊中羞澀,不便開口。現在有了這些金屬和石頭……”說著,我拍了拍背上的包裹。
懸鴉見我觸摸的是金條和寶石,他的眼睛霎時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亮光:“嗬嗬嗬嗬……追馬兄不說我也知道,是想找尋蘆雅和朵骨瓦吧。”我點了點頭。
懸鴉恢複了平靜的表情:“追馬兄,你是個講信用,重情義的人,不比我,我職業特殊。俗話說‘一分錢難倒好漢’,我不能讓你破費太多。這樣吧,咱們去一趟南非,把手頭上的硬貨換成可流通的現金,打入個人賬戶。你也別太擔心蘆雅和朵骨瓦,如果沒出現大的誤差,我想她倆此刻就在南非。”
懸鴉和命中水的關係很敏感,既然懸鴉把話說到這份兒上,我也不方便再多問。我想懸鴉既然這麼說,那麼他就該有八成的把握幫我找回蘆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