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鑽出了石窟窿,重新回到降雨之中, 凋魂門螺已經無法看到我的動向。從穀島下來的時候, 我看到不少海盜強兵的死屍, 以各種姿勢橫整在山壁半腰。他們有的是被狙擊步槍打中後從岩壁上跌落下來的, 有的則是在攀爬的時候給人用利刃刺死的。
從一些死者的後脖頸及前胸後背上, 既可以看到棱刀紮過的傷口, 也可以見到割刀和掛肉鞭留下的傷痕。被安置在這座穀島上的海盜強兵, 想來確實可憐,他們甚至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兒,就給八大傳奇獵頭者們瓜分殺掉了。
我真的要感謝上帝, 當我趕到穀島後麵的豁口島上時, 憑借著M25的槍聲,真的幸運地找到了杜莫。但他已經命懸一線。如我料想的那樣,戀囚童紮了杜莫一刀,傷口在後腰。
杜莫受傷時正值夜幕降臨, 他即使有醫療包, 也沒法給自己救助。要知道,在這樣的環境下,沒人敢在夜裏照明,更不用說取暖。而戀囚童,正是要讓杜莫在享受殘酷的傷痛中死去。
我和杜莫在一處半山腰的窟窿裏躲了三天。期間, 他問起了我關於朵骨瓦的下落,我突然間才意識到, 懸鴉這個混蛋, 原來對杜莫透露了一些命中水和我的信息。我知道,懸鴉想挑撥我和杜莫之問的關係, 以致我再和他去荒島取寶箱時,孤獨無助,失去杜莫的陪護。我費了好大勁才說服了杜莫,讓他認清懸鴉的險惡用心。
杜莫終於醒悟,他涎皮著圓胖的臉蛋兒,愈發像個任性的孩子一般說道:
“嘿嘿,就咱們身後這座島嶼,我可不是第一次來呢!您是知道的,我雖然是個海盜兵,談不上什麼光榮使命和榮耀,可杜莫不大不小也算個核動力啊!”
杜莫得意地說完, 隨手拿起一塊幹硬的肉幹塞進嘴巴。“嘿嘿嘿, 所以呢,去年護航海魔號的小潛艇檢修時,我和藍眼睛大副來過,當時就在這裏修過船。那些日子,可真是愜意啊!明媚的陽光,壯麗秀美的風景,還有大把大把的閑暇時間......唉! 現在回想起來都流口水。”
杜莫雖然賣著關子說這些話,但我完全可以感覺到,他似乎知道小型核潛艇現在的位置,更甚至是母船海魔號現在的位置 。
杜莫見我有所觸動, 忙不失時機地接著說:“我當時剛被轉分到小型核潛艇,許多精密的維修幹不了,而力氣活兒又不多,於是我就扛了一把步槍,和那個印第安小子一起,去島穀的樹林打野味,回來給大家燉湯喝。 可是,當我倆在山穀裏行走時,卻看到一群黑壓壓的島蝙蝠,大白天從山裏驚飛出來。我倆都覺得,山那邊一定出現了異常,不是有什麼人在幹勾當, 就是有大型野獸在活動,於是便悄悄溜過去看。”
我一邊聽杜莫說,一邊又拿給他一塊兒巧克力,示意他繼續講下去。這事兒關乎我能否救出伊涼和池春,隻要知道了海魔號現在的位置,利用大船抽空人手之際,正好回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