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嘩啦啦……”鐵絲網震蕩得越來越劇烈,凶狠的戴著鐵麵具的賽爾魔雇傭兵,見杜莫和女孩跳出了鐵網圍牆,不免怒火中燒,他用憤恨的眼神兒死死地盯住我,泰山壓頂般地向我衝過來。
“當!當當!”急速的短兵相接,迸射出一簇簇細碎的火花,我握匕首的虎口,傳來一陣強烈的酸麻。賽爾魔雇傭兵那粗壯勇猛的胳膊,借助樸刀內扣的月牙形刀刃,可以揮砍出驚人的爆發力。而我手中的匕首隻能用來格擋,為肉身的閃避爭取時間。
“唰唰,唰唰。”這家夥像隻貼在網牆上的毛臉猴子,蓋在鐵麵具下的傷疤臉,對我咬牙切齒,展示出他的仇恨,仿佛我就是燒毀他麵容的敵人。
此人招招凶狠殘忍,那鋒利樸刀的攻擊,剛被匕首反彈過去,便借勢橫掃我摳在網眼上的手指,幸好我右腿腳尖高掛在圍牆頂部,如同鍾擺似的,控製著整個身體的重心,才能快速鬆手躲避,不然左手五指會被他瞬間削落,從高高的鐵網圍牆散落進地麵枯黃的草叢中,撿都撿不回來。
賽爾魔雇傭兵,扒在我下麵的鐵網上,左右搖擺蜷縮著的身體,尋找攻擊我的漏洞。日頭很毒辣,他疙疙瘩瘩的鐵麵具上,長長的彩色鬃毛瑩瑩閃光,仿佛魔鬼在抖動胡須。這種裝束,會增加對手的恐懼感,使人覺得在同妖魔格鬥。
他不斷搖擺的上半身,如同公雞啄食蜈蚣似的,一直在積極尋找攻擊的契機,試圖一刀砍下我幾公斤骨肉。我很清楚,眼前這個家夥絕對是勁敵,他的敏捷程度,從身法招式上足以窺豹一斑。
“嘿!我在樹底下撿到一把手槍,裏麵還有子彈,讓我來射死這個雜毛老妖。”杜莫強打起精神,隔著鐵網,在外麵的圍牆跟兒下叫嚷道。
“砰!砰!”畢竟杜莫嘴角被那群惡棍的皮鞋踢裂了,模仿手槍射擊的口技很拙劣,但他扔上來的石塊兒,砸在鐵絲網眼兒上,倒有些微效果。
賽爾魔雇傭兵很睿智,他知道黑人是在演戲,意在盡力幫助我對付他。假如杜莫真撿到了裝有實彈的手槍,一定會悄無聲息,偷偷摸摸地從背後射死他,傻瓜才會在射擊目標前肆意大喊。再說,在這樣的草叢裏能撿到一把裝有子彈的手槍,隻有在天方夜潭裏才有可能發生。要知道,杜莫差點被他毆打致死,現在不會仁慈地去勸退一個冷血的賽爾魔雇傭兵。
“嘿,嘿,嘿……”那個落難的女孩,也爬下刺槐樹,隨地撿起碎石塊兒,同杜莫一起向鐵網內側的賽爾魔雇傭兵扔去。
我並不清楚,這家夥如何發現我們正欲逃出工廠,打鬥到現在,未見其他廠丁,說明他想一個人幹掉我們三個。假如他招呼來一群爪牙惡徒,前呼後擁地圍攏過來,那這個賽爾魔雇傭兵,也不過是烏合之眾中的一員。
投上來的石塊兒,猶如女人撒嬌時的粉拳,捶打在男人結實的胸膛上,除了眼花繚亂,毫無痛楚可言。趴在我下麵的賽爾魔雇傭兵,仍舊把注意力鎖定在與我的廝殺上,毫不理會杜莫和女孩不痛不癢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