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砸下去的石頭,一是痛擊甲板上的海盜,拖住其搬運軍火的時間;二是牽引敵人的注意力,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們自然會心有餘悸,總翻起眼珠望著峰頂。這樣,我就有機可乘,可下到山澗底部,偷襲這群眼睛總往上看的盜賊。
一口氣跑出了一千多米,我又快速攀爬到岩壁下的溪流邊,依靠黑夜的掩護,悄悄逼近了插著火把的大船。三個忙於往小艇上搬運武器的海盜,被我用步槍偷襲致死。
“啪啪,啪啪……”艙門裏麵,一條長長的胳膊伸了出來,端著一把FN57手槍,連續朝我射擊。白天的時候,我見過傑森約迪用的武器,那是種技術非常領先的短頸熱武器,殺傷性能很強。
四五條斷斷續續的火線,衝我急速飛過來,我連忙蹲下身子,擠進山壁縫隙。
“啪啪啪,啪啪啪……”我急速摳動扳機,打光一把手槍的子彈,然後匍匐著往後方爬去。爬出一百多米遠時,傑森約迪也打光了手槍彈夾,好像換成了一把AK步槍,還不依不饒,仍在嗒嗒嗒地朝黑暗中射擊過來。
我起身奔跑,借著月光審視高高的岩壁,尋找一側比較利於攀爬的位置,試圖盡快返回到峰頂。遠處的黑夜,槍聲漸漸弱去,清晨就要到來了。
這一夜,我沒有睡眠,海盜們也沒睡眠,既然成了敵人,誰都別想舒服。
淩晨五點二十三分,我艱難的攀爬到峰頂,四周盡是蟲鳴和鳥叫。今夜沒有一絲風,矮樹和草叢都安靜地睡著,緩解幾日來忍受暴風雨的疲憊。
樹林中,夜間捕食的大部分野獸,多吃飽胃口回窩歇息了。我收好三根鉤繩,纏緊在腰間,又將狙擊步槍重新補充了彈夾,便朝密林深處走。天亮之前,我必須尋找到一個優良的狙擊位置,在固定位置隱蔽下來。
上午七點二十七分,我在一片地勢較低的灌木叢潛伏起來。麵對強悍的敵人,不到萬不得已,切勿硬碰硬去和他較量。既然同是幽靈狙擊手,誰先暴露在對方的第一顆子彈麵前,誰就隻有死路一條。因此,我還得利用魚線,將猥瑣的戰術發揮到極致。
晌午時分,陽光熱辣辣的,烤得人異常難受。我把頭深埋進深深的草窠,幸好有片傘狀的小綠陰遮住太陽,幹在臉上的碎草汁才沒被曬成僵硬的麵具。我的屁股和後腿,依舊蓋在厚厚的偽裝服下,隻因這部分享受不到樹陰,裏麵的皮膚和毛孔早已滲滿汗珠,仿佛穿著棉襖掉進溫水裏,被沉重的衣物吸裹得異常慵懶沉重,滋味兒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