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小瓶子裏的碘酒,我邊給她仔仔細細的擦洗,邊有點慍怒的問她疼不疼。“是抓樹根躲避颶風時傷的?從峭壁上下來時劃傷的?”伊涼不說話,依舊低著頭,默默承受眼前的男人對她責備。
“以後出現傷口,要及時通知我,像蘆雅那樣,即使給螞蟻咬一口,也要坐地上大哭不起來。”我的話一說完,伊涼噗嗤笑出聲,羞赧的表情從粉色臉頰上退得無影無蹤。
“以後螞蟻咬我,我真得坐地上哭,說什麼也不起來。”蘆雅不樂意的反駁,把食品袋裏最後一塊兒牛肉幹兒塞進嘴巴,臉上帶著勝利的表情美美吃起來。
用柔軟衛生的紗布,纏包好伊涼的小手,我總算舒一口氣,才緩緩對蘆雅說:“嗯,這麼做就對了,萬一是毒蟲蟄傷,忍痛不說話是要喪命的。”
我披上雨衣,又從彈藥庫取了大量武器彈藥,裝載進栓在船尾的小艇。雖然從峰頂到盆穀凹地的山壁上藏了不少武器,但我仍擔心這批軍火落入海魔號手中。他們的狙擊手,拿著的巴特雷遠程射殺步槍,估計就是滄鬼出售。
用塑料包好蘆雅的腳和伊涼的雙手,我把兩個女孩抱上小艇,頂著滾滾溪流朝盆穀凹地駛去。雨點像從峰頂滾落下來的石子,砸在小艇的頂棚,劈裏啪啦亂響。
若我今天反應不及時,早成了那個糨糊臉步槍下的亡魂,兩個女孩也會困守在峰頂,直到活活餓死,或給野獸吃掉,世上沒人會因失去這兩個純真的女孩而惋惜。
嘶鳴的馬達聲,在風雨中尖叫,不必擔心夜幕下暴露目標。而兩個女孩,也已穿著幹燥衣物,裹著堅韌厚實的狼皮,胃裏吃滿超高卡路裏的巧克力和牛肉幹兒,不再瑟瑟發抖,逃離了風雨的摧殘。
到達盆穀凹地的大湖泊,敵人遺棄的小艇早給風雨衝到了葦蕩淺灘,我駕駛著小艇,將速度開到最慢,一點點接近先前無法靠近的遺棄遊艇。
白天殺死葦蕩裏的五個人後,我本想掩藏敵人的水上工具,但隻身潛遊到湖泊中心上艇很危險,一是易被水獸咬傷,二是擔心海盜的援軍趕來時,我正處在明處,敵眾我寡幾槍便分出勝負。
這會兒趁著夜色,趕緊隱藏起這艘完好的小遊艇,留作關鍵時刻備用。掄出去的兩根鉤繩,利用小艇的馬達動力,很快將擱淺的棄艇拽出汙泥,重新浮回湖水中央。
對著樹林幾聲呼哨,裏麵傳出兩聲槍響,彼此互通信息後,我急速下船,利用小皮筏上到林岸。背著伊涼抱著蘆雅,腰上掛著罩紅紗布的移動光源,朝池春隱藏的懸吊巢穴跑去。
侏儒野人的巢穴雖然簡陋,但防風遮雨的性能很好,蹲躲在裏麵的女人們,身體都很幹燥,沒被打濕一點。我問池春冷不冷,她隻顧奮力的擁抱,將軟乎乎的胸脯貼頂在我胸膛。我捧起她嫵媚的臉龐,與之靜靜對視。
“你白天聽到的槍聲,是我和幾個入侵的海盜在戰鬥。其實,敵人的母船尚未出現,僅從他們派遣出的小遊艇,可以想象他們的兵力及實力。如果我不幸陣亡,你要利用有限的食物挨到敵人離開島嶼。不要哭,先聽我說完。”
我幹枯堅硬的拇指,輕輕揩拭掉池春眼角的淚光,繼續對她嚴肅的說:“蘆雅和伊涼都受了傷,你要把這兩個小戰士照管好,即使我可能永遠不再回來,你們也有了很強的生存能力。明白我的意思嗎?”
池春自然理解我話語的含義,她知道每次臨戰前,我都要做好善後才投入戰鬥,化作一台無牽無掛的殺戮機器。
“讓我和你去艇上,我要你再愛我一起,我要你再占有我一次。”池春撲朔著迷人的淚眼,嬌滴滴的祈求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