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備受驚嚇的哭泣聲(1 / 2)

兩側峰頂的邊緣,那些靠外生長著得樹木,風化破裂後離開山體的大石,都給剛剛過去的颶風襲卷進深淵般的山澗。直線朝前望去,原來印象中的植被地帶,酷似坦克車輾壓撞過一般。

現在奔跑起來,障礙物減少了很多,每當出現倒折的大樹,露著慘白的木肉,斜支起無數刺刺橫檔在路前,我就飛身躍起,製空瞬間縮起的雙腳,“唰”的一聲從葉片上帶過,打掉無數水點。待到落地之後,繼續馬不停蹄的急奔。

伊涼身體柔弱嬌軟,不具備和我一樣的彈跳力和韌性,遇見類似障礙物時,我不得不停止跑動,焦急而耐心的望著她。這丫頭在橫倒的大樹麵前,先是踟躕一會兒,尋找不到出路,才小心翼翼左右嚐試著爬上去,再左右試探著爬下來,和我繼續奔跑。

颶風如上帝駕馭著馬車衝過,巨大的車輪軋傷了濃密的雨線,致使雨水不再規則地直線揮發,而像神經抽搐般抖著亂甩。與伊涼奔跑到蘆雅的位置,我抬手示意對麵峰頂的伊涼趴下,不要貿然過去尋找蘆雅,防止發生誤傷。

爬上一棵高大的樹木,站在靠外一點的樹冠裏麵,對著蘆雅隱伏的方向鳴叫。昏黑的天氣,山風夾著飽滿的雨水,如樂團指揮家手上的小棒子,隨心血狂潮肆虐波動。我站在粗獷的樹枝上,被搖曳的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好比一朵激蕩的浪花。

我越叫越急,聲色淒厲哀婉,遲遲看不到對峰出現一個抱槍的小丫頭奔跑出來。假如蘆雅還活著,肯定能聽到聯絡的暗號,可我耳旁聽到的聲音裏,隻有潮濕的樹木沙沙摩擦,和遠處偶爾傳來的幾聲滾雷。

腦中回憶著蘆雅稚嫩的聲音,此刻絲毫尋找不到回應,我焦躁的滑下大樹,隔著風雨對伊涼打手勢,讓她趴伏隱蔽,等我攀下岩壁上到對峰。

摸出幾塊池春烹飪的鯰魚肉,塞進嘴巴咀嚼細碎,再吞咽進胃裏化作動能和熱量。這麼槽糕的天氣,比平日下山要費勁兒的很,肯定消耗大量體力,不然手一鬆或身體冷的顫抖,極易墜崖碎骨。

抽出的鉤繩,在風雨中很難掄準要鉤掛的目標,岩壁上的很多樹木,被颶風的野蠻身體掃過,大多處於半折半斷的狀態,若勾拉的繩子不注意,纏甩到這些上麵,後果可想而知。所以,每次甩拋鉤繩後,我都要用力拉扯幾下,試探附著物體的結實程度。

岩壁樹林裏的動物,連個影子都不見,仿佛剛給細密大網罩撈過一遍的魚塘,以前的魚頭攢動,現在隻剩瀟瀟靜波。

很多爬行在樹枝上的蜥蜴、貓懶、彌猴,還有枝椏上的鳥巢,多被剛才的颶風卷下山澗,唯獨那些把巢穴鑲嵌進岩石縫隙的家夥們,可幸災樂禍一把,繼續躲在幹燥的窩裏睡覺,任憑外麵風雨大作。

下到山澗腳下的溪岸,水聲憨憨作響,厚重的溪流像無數小手,推趕著圓形的大石朝下遊滾去。以前跳躍過來的石階小瀑布頂,水位上升了兩米高,再也過不得人去。

我的心髒,正如溪流中遭受衝擊的大石,因牽掛著蘆雅,而難受異常。拽出疊塞在背上的小皮筏,找到一塊兒平整的岩石,開始打氣渡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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