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射如同迫擊炮轟炸侏儒野人,目的是迫使對方暴露。艇艙內部,子彈應該射殺到了生命,門板上的窟窿,一個個閃現,蹲躲在犄角的海盜,再也壓製不住,猛得起身從前窗玻璃竄出。
“砰。”守株待兔的一顆子彈,沒等翻滾出艇艙的白人漢子站穩,就鑽進了對方腰眼兒。仿佛一隻無形大腳,將他踹進河中。這樣一來,艙內還剩兩個生死未卜的海盜。更換一個飽滿的彈夾,我繼續擊射艙門。
狙擊子彈不斷點射,猶如切割鋸齒,直到將那扇木質艙門整個掀翻,撲倒在地板上。裏麵橫躺著兩個家夥,大腿和脊背上冒著七八個窟窿,烏血汩汩外流。
確定敵人死亡後,我收起狙擊步槍,利用鉤繩急速下山,來到河流岸邊,打開預帶的小皮筏,鼓足氣體朝搶到的小遊艇劃去。這個白色小艇,長十米寬三米,很適合在溪澗穿越。
當我接近小遊艇,便攥著手槍走了上去,艙內射擊的淩亂不堪,彈頭如一顆顆鑲嵌在艙壁上的鉚釘,冒著難以燃燒起來的煙絲。
炸爛手掌的那個家夥,脖子擠在壁角,彎成九十度。他臉上猙獰的痛苦,沒有被靈魂一起帶走。我彎腰蹲下,從他胸前摘下一副墨鏡,戴在自己眼睛上。世界的光芒立刻變成暗紅,一股久違的快感湧上心頭。
墨鏡價值大概兩百美元,是個高級貨,由特殊材料合成,鼻梁毫無壓力的不適,除了狙擊以外,一般火拚都可以戴著它,不必取下。
另一個家夥趴倒著,左臂斜搭在後背,估計是蹲著挪動、躲避穿射時被率先擊中背部,手指剛捂到痛處,繼續飛進來的子彈就讓他永遠趴下了。
我揪住對方的頭發,扭轉過來一看,一張蒼白的臉,藍色的瞳孔早已放大多倍。
從這兩三具敵人屍體上,我還翻找出一些巧克力和口香糖,塞進自己的背包,然後將剝光的死屍拽到船舷,又抽出匕首在兩個家夥屁股和胸膛狠劃幾下,便抬腳踢進水裏。那些饑餓的水獸,會很快替我分解掉這些痕跡。
收起了自己的皮筏,我重新發動起白色小遊艇,加足馬力朝大船方向奔去。溪澗的風很涼爽,雙手握著方向盤,長發在耳邊飛舞。這種速度,許久沒感受過了,要是大船像小艇一樣快跑,我們早就離開這危機四伏的島嶼。
兩岸山壁上的灰臉猴子,紛紛睜著黑亮的眼珠望我,它們毛茸茸的小爪子,攀著頭頂樹枝,做好一有危險就及時逃跑的準備。小艇開快的另一個原因,也是堤防那隻巨型脊背的東西,萬一循著血腥追咬過來,我想活命不可能。
馬達像水麵上的兩條小腿兒,使勁兒倒騰起來,推著小艇急跑。快要接近大船時,我拿下墨鏡,防止甲板上的兩個小狙擊手誤傷自己。
遊艇剛停靠在船尾下,蘆雅和伊涼便興奮的跑來,池春和幾個女人聽到馬達聲響,也隨即走出艙門,紛紛站到甲板上。我急速揮手,示意她們速回艙內,不要裸露著性感的玉腿和香肩出來,這會減弱樹冠對大船的保護色作用。
“有人要救我們離開嗎?啊……”一見到小白遊艇上的鮮血,蘆雅立刻止住追問,頓時明白過來。